淨透無暇的白希肌膚,一張很典型的瓜子臉,雙頰殘存著沐浴後遺留的紅潮,長密而卷翹的睫毛低垂,微遮眼瞼,藏住了晶瑩靈動的雙眸,記憶中這對大眼睛黑白分明,一管嬌俏可愛的小鼻子下,粉色的芳唇閃著誘人的光澤,尖尖的下巴小巧細致,這張臉龐太過於精致。搭配上那身嬌小瘦弱的骨架,輕盈的體態,怎麼看都不像是個男的。
當楚鬱沐浴更衣完後,由雪兒和瑤兒陪同下來到索言的書房。他的出現讓書房內陷入了片刻的安靜,齊總管隻覺得眼前一亮,心裏重重的疑慮毫不掩飾地寫在臉上。這個……分明就是一女子嘛!
索言還是一如既往的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唇角輕揚,目光如炬地看著眼前低垂著頭的楚鬱。
“是你們伺候他沐浴,更衣的?”索言望向雪兒和瑤兒,平波無緒的語氣中,聽不出他此話所暗藏的用義。
“這……”雪兒一接觸到索言的目光,馬上緊張地渾身顫抖,背脊發涼,心虛得不敢回話,隻能求助地看向楚鬱。
“回王爺,是的!”瑤兒暗中拉了下她的衣服,示意她別自亂陣腳。偷瞄了眼楚鬱,在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後,便壯大及時膽子回了話。
“哦?他真是男的?”索言冷笑一聲,也懶得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直擊問題。目光再一次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遍楚鬱,不禁饒有興趣地邪邪一笑,笑得楚鬱心裏是直發毛。每天麵對自己的容貌後,他對其他人都產生了視覺上的疲勞,甚少覺得誰好看。而眼前的這個小馬僮,卻讓他難得的有一種驚豔的感覺,這樣的美貌如果生在一個男人身上,那就太可惜了!
聽到他的話,姐妹兩都驚愕了一下,不約而同地抬頭看向楚鬱,堅難地咽了口口水。天哪,她們怎麼一直沒發現,說楚鬱是一個男人是多少牽強的一件事情!隻要是明眼的人,都不難看出,這壓根就是一個女人嘛!而且王爺問這話的意思,不也擺明了是不信任嗎?慘了慘了,她們的小命一定會毀在這個楚鬱的手裏了!姐妹倆誠惶誠恐地齊唰唰跪在地上,心灰意冷地低著頭準備等死。
“嗯?”索言挑了挑眉,雖她們沒有回答,但她們臉上的表情已經把什麼都告訴他了,她們在說謊,所以,她們對楚鬱究竟是男是女根本就不清楚!如果楚鬱真是個女的,也一定不會讓她們幫著沐浴更衣的!
“請王爺恕罪,奴婢們並不知道楚隨侍是男是女,楚隨侍堅持不肯讓奴婢們服侍,所以……”
“你們好大的膽子啊,連本王都敢騙,是在譽王府呆得太安逸了吧!”索言慵懶地靠在椅子上,貌似漫不經心地說道。可是地上跪著的兩個人早已灰白了小臉,叩頭如搗蒜般,嘴裏直喊著“王爺饒命”。
“齊總管……”
“慢著!”一直保持沉默以自保的楚鬱見索言好似要對雪兒她們怎麼樣時,於心不忍地站出來,跪在她們的前麵,“王爺,這不怪她們,是小人堅持不讓她們伺候小人,王爺要怪就怪小人好了!”
“還挺有義氣嘛!想救她們的話,你自己說,你是男是女?”索言好整以暇地斜睇著他,等著聽他的回答。
“王爺,小人知道您不相信小的是男兒身,可是小的遺傳了娘親,自小就是這副模樣,如果可以選擇,小的寧願長得醜點,高大點。可是這不是小的可以選擇的,小人也很無奈!如果王爺這麼不信任小人,且不管小人是男是女,還請王爺下令讓小人重回馬廄,小人願意一輩子待在馬廄服侍赤兔,別讓小的跟隨王爺便是。”拚了!反正也就爛命一條,他早就做好死的打算了,不過是早晚罷了!如果以他的命挽回雪兒和瑤兒的命,那麼值了!楚鬱鼓起勇氣直視著索言妖魅的目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