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哭了?”知道自己沒死成而不高興了?看著她的淚水毫無預警地溢滿眼眶,從眼角滑落,浸濕了鬢發,不由地皺緊了眉頭——他討厭看到有人在他麵前流眼淚。
“高興的!”楚鬱兒破涕為笑,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所有的事情都隻是虛驚一場,都是她的一個噩夢,當夢醒來時,發現夢境裏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她真的好開心,開心到眼淚不由自主的掉下來!
“莫明其妙。”高興的哭了?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她們的眼淚總是那麼輕易的便可流出,不管是開心或是傷心,好像都可以用眼淚來詮釋般,讓他覺得她們的眼淚都是如此的廉價!索言睨了她一眼,站起身,俯視著她,“以後別輕意在別人麵前流眼淚。”
“是,小的以後一定不會再在王爺麵前哭了!”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變臉,但是看著他不悅的表情,忙抬起手用袖子擦幹了眼角的淚痕,乖乖地點頭應允。
“是任何人麵前!”她不在他麵前哭,難道是想在誰人麵前哭不成?索言不悅地抿緊了唇,彎下腰靠近她,伸手捏住她細致精巧的下巴,冷峻地強調道。
“是!小的發誓,從今以後,絕不在任何共麵前流眼淚!”不敢直視他陰霾的目光,咬了咬唇,唯唯諾諾地小心附合著他。她本來就不是個愛哭的人,就算哭,也會習慣找一個沒有人的角落或是窩在被子底下偷偷的哭。她從小就不是什麼幸福的孩子,可以在爹娘或哥哥姐姐懷裏哭,而生活的壓迫,也不容許她軟弱的用眼淚同情自己。
他為什麼要索取她的承諾?女人的承諾,值得他去相信嗎?就連曾經花前月下的海誓山盟,纏綿過後的海枯石爛,在權勢與利益的麵前,都不複存在,成為當時一時興起的玩笑話……
他為何還逼著她要承諾?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嗎?想想當年那個女人是怎麼丟下他一個人獨自深陷在不堪回首的回憶裏,舔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承受著巨大的怨恨和羞辱,他怎麼還會可笑的去要她的承諾?
“記住,以後千萬別隨隨便便對我發誓,否則,不管是什麼誓言,我都會讓你遵守這個誓言,直到你死為止!”索言低下頭逼近她的臉,目光變得犀利而尖銳,唇角斜斜的上扯,揚起一個危險嗜血的笑容,那說話的聲音殘酷無情的像要將人打入十八層地獄般。
“王爺……”怔忡的看著眼前這張如惡魔般邪肆的臉龐,膽怯地縮著脖子,想將下巴從他的指間解脫出來,卻力不從心。她不明白為什麼本來還好好的王爺,為什麼突然間像變了個人般,從他的眼裏,她看到的是滿滿的仇恨和憤世嫉俗的怨懟,好像她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情,背叛了他般!
“……”望進她清澈如水晶般純淨透明的瞳眸裏,如小鹿般泛著恐懼的光芒,讓他的心突了一下,倏地回過神來。該死,她是楚鬱,不是“她”!“她”的眼睛,不可能會有這種涉世未深的單純和毫無心計的坦蕩,他怎麼會把這樣的兩個女人搞混!
“請王爺恕罪,小的說話惹王爺生氣,小的……”
“不關你的事,好好休息吧。”有些於心不忍地摸著她的頭,淡淡地說道,打斷了她惶恐不安的道歉。
“是。”怯怯地應了聲,毫不遲疑地閉上眼睛,偏頭朝裏麵的牆壁,躲開他緊迫盯人的目光。就算是閉著眼睛,她依然可以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精銳,這種感覺會讓她有種喘不過氣來的窒息。
指尖輕輕的遊走在她粉雕玉琢、玲瓏精致的五官上,索言的眼中閃著預算的光芒。楚鬱,她是一塊未被人發掘的璞玉,沒有心計城府,單純直接,特別是她的那雙眼睛,那是一雙可以直達她心底的眼睛,這雙眼睛不會說謊騙人,不會掩藏秘密。
他想要親自著手,親手來雕琢這塊未被人發現的玉石,他想要將她打造成另一個“索言”,他會讓她成為他的影子,變成一個生生世世都不會離開他、背叛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