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可能!她再怎麼垂涎王爺的美色,也不至於無恥到這種地步吧!一定是剛才偷看他而忘神的被他抓到,才會這麼誤會她的!
“王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楚鬱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有些底氣不足地囁嚅著為自己爭辯道。被他這麼一說,感覺她像個不知廉恥的色女一般,不禁唇角抽搐了一下,無地自容地往被子裏鑽。這終南山的七月……啊不,是八月,竟然讓她有絲涼意。
“哦?那你是什麼意思呢?”他沒有回頭,背對著她,若有所思的翻看那本《孫子兵法》,如遠山青黛般好看的雙眉卻緊鎖,像在思索著什麼。
“那就照本王的命令行事。”嗤笑一聲,專製地下達了命令,不容許她反抗地說道。他也不想給她與別人不同的特權,但至少這段時間還是可以讓她破例一下的。合上書本,放回了桌子上,轉身看向她,“你識字?”曾從齊總管那裏看過她的檔案,理論上她不該識字,除非那份資料是假的。
“回王爺,小的不識字。”神色黯淡了下,馬上裝著若無其事地搖了搖頭。她怎麼可能有這麼好的命運,識字……這隻是她的一個夢想而已,她連自己的名字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哦。”索言長長地“哦”了聲,睨了眼桌上的書,確實,再怎麼才高八鬥的人,也不可能倒拿著書本看的,她要麼就是真的不識字,要麼就是深藏不露,演技精湛得蒙騙了他。
“小的出生貧寒人家,哪有餘力供小的去私塾念書。”再說,她隻是個女子,就算家裏不是窮得揭不開鍋,她也不可能走出傳統的以女子的身份去私塾念書。
“很想念書?”看著她沮喪自嘲的笑容,他的心裏隱現一絲心疼,而且她大病初欲還未康複,他也不忍再像審犯人一樣的審問她。於是暫時壓下心中的疑問,走到她床前的圓凳上坐下,淡然地看著她。
“嗬嗬,過去不懂事而已。”楚鬱兒不以為然地笑了笑,像個看透了世界的老頭子般,滄桑得讓人心疼。現在的她已經長大了,知道什麼是現實,什麼是夢想,殘酷與美好是不相容的,她也習慣改變自己來適應環境了。
“現在呢?”索言追問道,不喜歡看到她落落寡歡的樣子,與她平時的形象不符合。他的手自我意識地伸過去,輕輕撫摸著她的頭底,手指從她柔軟的發間穿梭而過,留戀手間舒適的觸感,不舍得抽離。這家夥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柔軟而光滑,如果讓這頭黑發垂放下來,一定很美吧!
“現在?現在不想那些了,現在隻想努力幹活,盡職盡責的服侍王爺。”無奈地笑了笑,老實地說道。縮了下脖子,被他這種親昵的舉動而惹來一臉紅霞。
“是嗎?”索言縮回了手,雙手懷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並不意外聽到她的這番話。
“是的,小的不敢欺騙王爺。”楚鬱兒認真地點點頭,深怕他會不信般,很嚴肅地說道。她不敢再說發誓,她忘不了不久前王爺的警告,就算她是真的很認真的發誓,王爺也一定不會相信她的!
“本王很高興你有這份忠心,如此也罷,本來還想說,若你真的很想念書識字,本王可以考慮幫你一下的,看來是本王多慮了。”索言忍俊不禁的伸手彈了記她的額頭,促狹而笑,一臉惋惜地搖了搖頭,失望地說道。
“什麼意思?”她咧嘴撫著被他彈痛的額頭,呆若木雞地望著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王爺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說,可以教她認字的,不是嗎?就因為自己的口是心非而錯失了良機,讓王爺打消了初衷嗎?
“好好休息吧,晚上智海師兄會送藥過來的。”看著她懊悔不已的眼神,心底滑過一絲憐憫,輕皺了下眉頭,他不願深究自己這份突如其來的異樣情愫。
天底下不識字的又不隻是她一人,如果連這都要心生不忍與心疼,那他譽王爺豈不是早該心碎而死了?再說,他譽王爺從來就不是這種熱善好拖、富有同情心的人,他的冷血與絕情是名揚四海的不是嗎?否則又何來“冷麵閻羅”的美譽?
自嘲地一笑,他拂袖離開了房間,沒再看她一眼。原本因為擔心她是否還在昏迷狀態,才會與師父速戰速決的結束了棋局來看她。現在看來,她除了體力尚未恢複外,其它的都不需要人擔心了。
“哦……”失落的看著緊閉的門扉,她木訥地自言自語著。
他就這麼走了!才來那麼一會兒,才說了那麼幾句話,就走了……鼻子間有種酸楚,眼中更是盛滿了戀戀不舍,可是沒有人可以看得到。她多麼希望他能留下來,陪她說說話,哪怕是坐在那裏看書,不用理她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