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完老夫人,將大家送出修竹園,白墨陽站在門口,看著高武遠去的背影,濃眉深鎖。
“大哥其實不必太過擔心清瑩的事情,我聽說,為了她的事情,很多百姓竟然大膽逼宮去了,皇上見到百姓們如此顧及她,定會有所顧慮,所以,不會給她太重的懲罰的。”
這話雖然是在勸慰白墨陽,但怎麼聽都很別扭,他分明就是在挖苦,在提醒白墨陽,你妹妹這次估計凶多吉少了,為什麼呢?因為那麼多百姓為了她不顧一切的去逼宮,這表麵上看的確會讓皇上顧及,但實際上,哪一個君王會受得了自己子民如此擁護別的人?像供奉神像一樣的供奉一個小丫頭。這可是當今皇上在位期間,他自己身上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啊!
白墨陽麵色一白,不自覺的就要發怒,隨即卻忍下了,他強自壓抑著,轉身麵向高偉安,“多謝了二弟,真沒想到,為了瑩兒的事情,你也會如此上心。”
“哪裏,大哥過獎了,我不過盡一些綿薄之力而已,真正最操心擔憂的還是大哥嘛。”
送走高偉安,白墨陽重重舒了口氣,臉上剛剛還掛著的微怒一瞬間消失了,轉而被嘲諷所代替:高偉安,你可別高興的太早了。
三日後的早朝,六皇子特意帶了白墨陽上了大殿。
威嚴的雍和殿上,皇帝一身龍袍高高坐著,麵色嚴肅,殿下方,文武百官皆著朝服,分立兩側,殿內雖有百人卻安靜得能聽得見呼吸聲。
康公公一掃拂塵,念了“有事啟奏,無事退朝”後,敊王應聲出列。手拿朝板,義正言辭道,“啟稟皇上,臣有事啟奏。”
白墨陽跟楚異相視一笑,魚兒就要上鉤了。
“哦?敊王,你有什麼事情?”
“陛下,異國使者離奇死亡的事情已經過去數日,雖然大利朝又新派了使者過來,但這事情一日未解決,就始終會有後患啊。”
“哦?敊王如此關心這件事情,那可有什麼見解?”
“老臣不敢,隻是,既然陛下已經將那辦事不利的醫者‘青大夫’收押,那麼老臣認為,一個盡快對那大夫予以裁決,至少在異國新使臣來訪之前,給人家一個交代啊。”
皇上做思考狀,良久才道,“你們,可同意敊王說的?”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十分顧忌的瞅了眼六皇子和白墨陽,最後紛紛點頭稱是。
很顯然,在穩坐敊王位置的老王爺和一個民間剛剛被找回幾年的皇子之間做選擇的話,他們選擇的是前者。
皇上點頭,“那就依敊王之見。”眾人煉器屏息,在這一瞬間,全都偷偷瞄向六皇子。隻見他神色如常,竟絲毫都沒聽到似的。
“不過,如今那馬車還未找到吧?”沒等大家反應過來,皇上又補充了一句。
敊王的心剛剛要放下,隨即又提了起來,上前一步再道,“啟稟皇上,的確如此,犬子算是這事兒的見證者之一,加上陛下的囑咐,因此對這事情格外的上心,對那異國使者暗中也做了調查,具那隨從所說,那使者在大利朝可是備受百姓信賴的,更深得大利朝皇上的倚重,聽聞若非出了這次的事情,回到大利朝,這使者就要被上調官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