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門庭雅致的別院裏,屋內擺設錯落有致,整齊而幹淨。
屋內安靜的隻有翻書的沙沙聲音,開門聲音突然響起,與此同時,咕咕咕三聲鴿子的叫聲在窗畔也吵起來了。
永徽抬頭,走上前給來人請安,“父親,您今兒怎麼有空來了?”
“起來吧,我路過這裏,順便進來瞧一瞧。”敊王說完,在桌案旁邊自顧自的坐了下來。永徽給敊王看了茶水,隨即自己走向窗戶邊,將外頭聽著的鴿子拿了進來,卸下腿上的紙條,一揚手將鴿子放飛了出去。
“是誰的信?”敊王拈起茶盞,隨口一問。
永徽卻皺了下眉頭半天沒有回話,看完了,略似良久卻將信紙遞到了敊王手中,“父親看了便知道了。”
敊王嗯了一聲,隨即低頭瞧了一眼,大驚失色,“這……太子想要?”
永徽點了點頭,“中秋宴會之後,太子就被禁足了,所有人都猜想皇帝會對太子有下一步動作,包括太子自己。但出乎意料的是,皇上竟然什麼都沒做,隻是將太子府整頓了一番,一日三餐包括用度都不少太子一分。這一點,兒子很是看不透。”
“皇上行事作風一向讓人難以捉摸,就如你所說,我也在想太子的這件事情,若說皇上是想給太子一個教訓,那他完全可以私下解決這件事兒,不應該當著滿朝文武及家眷的麵兒啊,若說要徹底毀掉太子,借著這個契機,廢掉兩個太子都搓搓有餘了。奇怪就奇怪在這裏,皇上竟然遲遲都沒有動作。依我看,這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所以現在距離太子越遠越好,因此,太子的請求,咱們不能應承。”
“可是,父親,兒子如今已經不是世子了,就連見您一麵都要像現在這樣偷偷摸摸的,更不敢白天出去行走,若是再街上被人認出來……哎……”永徽歎息了一聲,模樣十分可憐。在封號被廢除之前,他從來不知道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是怎麼個感受,如今卻完完全全明白怎麼回事兒了。
“你的意思是?”
“若這次咱們不冒險,那麼兒子永遠也沒有翻身的機會,我再也不想過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了,所以,兒子想拚一把,幫一幫太子,隻要幫他得到他想要的,兒子以及父親的生活不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但你有沒有想過?一旦失敗了,咱們要麵對的是什麼?”敊王十分謹慎的說道。
“父親,您從小就教導兒臣,要敢於冒險,大丈夫要勇於做想做的事情嗎?為何現在又……”“這不一樣,太子現在已經被壓在了最底下,他若不翻身,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了,所以他必須冒死一拚,可咱們不同,咱們至少還可以過富裕的生活。所以,我不主張你幫助太子去冒險。更何況,為父隱隱覺得,皇上之所以做出這些個安排,隱隱有種逼迫太子反起的架勢,所以,咱們還是靜觀其變為好,聽我的,不能答應太子,知道了麼?”
永徽皺眉思索良久,最終還是敗下陣來,點了點頭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