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猜猜我是誰(2)(1 / 2)

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她居然確定我在廣州,還要請我吃飯。我要重新審視這個女人,她要麼是警察,要麼擁有讓我琢磨不透的騙術。

我沒有拒絕約會,在廣場標誌性的建築下麵,一位年輕女子站著,身著黑色吊帶衫,雙手還提著一個包包。我沒有過去,藏身於不遠處觀察她,差不多有一個小時,她見我沒來,便氣衝衝地走了。期間她打了十三個電話,我的手機響了十三遍。為了防止她是警察,在她離開廣場時,我跟蹤她,一直跟到一家酒店的門口我才回頭。

此女不太可能是警察,是同行的可能性倒大了很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舍身如何成就高潮。為了這女人有可能掌握的新技術,我主動給她打電話,說剛才扶老奶奶過馬路被老爺爺看到了,給老爺爺解釋了一個小時。我又問她在哪,還告訴她我已經來到了之前約好的地方。她很生氣,這我能理解。我在那標誌性建築下麵等了快一個小時,才見到她嬉皮笑臉地走過來。我們見麵的第一句話,她說的是:“這下扯平了。”

此女絕對不是警察。

在一家餐廳,我跟她麵對麵坐著。她的胸部很大,估計無法掌握。她還有一頭又黑又直的長發,素顏,皮膚很好,吹彈可破,那迷人眼睛一眨一眨,時刻牽動著我的腎上腺素。兩個小酒窩中央的櫻桃小嘴,讓我想起數年前,還在上學時吻過的那個女孩。

三年了,從業三年我沒談過戀愛,與漂亮女子接觸幾乎都是在沐足中心。我很緊張,也很擔心,我怕我因為她的美貌,警惕心會在某個時刻完全喪失。也許那個讓我琢磨不透的騙術就是她的美貌。

“你真的是在全球五百強公司上班?”她對我有點不滿。

我看了下自己的穿著,人字拖、短褲、印有卡通人物的T恤。

“我在麥當勞上班。”

5

她知道我的名字,還有我以前在哪裏讀書。她沒有說是誰告訴她的,但我已經知道了。許文雄和××中學這個身份,是我用來對付周秋花的。

她有可能發現我是騙子。這三年,我打過十幾萬個電話,成功騙到一百多人,這下總算栽了。一位老前輩說過,幹我們這一行,敗在女人的手上是很晦氣的,要倒黴一輩子。除非像遭受宮刑的司馬遷,或練成葵花寶典的嶽不群,方能傲視群雄。

“還是要謝謝你,經常打電話陪我媽聊天,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知道我媽老年癡呆了,就匆匆忙忙從國外趕回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來請你吃飯,感謝你。”

周秋花是她媽,這我完全想不到。聽這語氣,我應該不用遭受牢獄之災了。幸好之前幫周秋花做了很多瑣碎事。我也願意相信好人有好報這句話了。

“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我站起來,準備要走,若不走,這女人再對我一顰一笑我就要把心窩子掏出來了,“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上班了。找到麥當勞這份工作不容易啊,無故曠工要被開除的。”

“等等,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她也站起來,笑得很甜,比我看過的所有電影的女主角還要美,“不要以為我也老年癡呆了,許文雄是我的初戀。”

我愣住了,這女人就是在誘惑我。她居然當著我的麵,笑得這麼好看。

“我叫陳小順。”不敢想象,我說出了身份證上的名字。也許是因為她漂亮,也許是因為我有點喜歡她,也許是因為她漂亮我又喜歡她。

說一見鍾情一點也不誇張。反正我看著她,就會想很多很多,有庸俗的天天睡在一起,也有浪漫的她或我殘疾了,對方一直不離不棄。內心裏惡毒的評論家在這時候都死光光了,沒有人持反對意見。

我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出租房。我隻記得自己在想一個問題,是要去追求她還是騙她媽,這個難題還沒想明白,我已經坐在馬桶上抽了三根煙。

6

第二天晚上,她又約我出去,說國內最近剛上映一部好萊塢大片,要找一個人去幫她拿薯片。

我答應她。之前每接手一個客戶我都能分析出很多信息,不像現在,腦子就像從一架飛機變成了一輛牛車,可能是因為她不是我的客戶。不過放棄周秋花,這絕對不行。

在電影院坐了兩個小時,我一直在走神。走出電影院,就忘了剛才看的電影的女主角長什麼模樣。

我跟在她後麵,直勾勾盯著她那左擺右擺的屁股,這時的我像是一個在鬧饑荒的保鏢。她說要去珠江邊走走,我沒意見。我們間隔兩人寬的位置,跟我想象中的散步完全不一樣,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我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時而傻笑,時而轉過頭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