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小滿點了點頭，“好吧。那就我們兩了！師兄，你告訴我唄，你和向文墨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季漢臣瞥了一眼他，嘴裏哼地笑了一聲，“你怎麼還是跟讀書的時候一樣，這麼愛打聽呢！”
尚小滿“切”了一聲，“不打聽就不打聽，我還不想知道呢！我就是覺得萬一你想傾訴一下什麼的，那我就勉強聽一下嘍！”
季漢臣笑著想要拍一下他的頭，尚小滿往後躲掉了，然後得意地朝著季漢臣笑。
在季漢臣麵前，尚小滿根本藏不住他的孩子心性，喜歡話嘮，喜歡問東問西，和醫院裏那個看著顯小但是成熟的尚醫生簡直就像是兩個人！記得當初剛進醫院實習的時候因為話嘮他沒少被導師教訓，醫院裏麵那些年紀稍大的女醫生、女護士也喜歡打趣他。後來還是季漢臣告訴他在那些女醫生、女護士麵前要少說話，隻有這樣才能鎮住她們，最好不要笑。
於是，尚小滿秉著師兄說的都是對的原則，每天在醫院都忍著想要話嘮的衝動，忍著忍著就變成了尚醫生。可是在熟人麵前，他還是忍不住想要話嘮。
方致一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了尚小滿。明明隻是一麵之緣，然而尚小滿那副青春的樣子讓方致一一下子記起來，這不是芷雲醫院的尚醫生嗎？旁邊的那個男人是誰？來不及想太多，方致一便被尚小滿臉上燦爛的笑容吸引了，讓他也忍不住笑起來。
“尚醫生，好巧！”方致一走到尚小滿麵前，笑著打招呼。
尚小滿詫異地皺了皺眉頭，“嗯？”顯然，他已經不記得眼前這個突然出聲叫住他的男人是誰了。
方致一幾步走到尚小滿身邊，微微笑著，提醒道：“我是方致一，方芷雲的哥哥。”怕尚小滿還是記不起他，方致一補充道：“我們在醫院見過的。”
尚小滿這才想起來，他站起來，斂去了剛剛那樣肆意的笑容，而是淡淡地含著笑，伸出手來，和方致一友好地握了握手，“方先生，你好！”
方致一忽略掉心頭的不自在，微笑著用力地回握了一下尚小滿，恰到好處的力道，恰到好處地收回手，轉頭問道：“這位是？”方致一看向季漢臣，微微點頭示意。
季漢臣站起來，伸出手去，“你好，我是季漢臣！尚小滿的師兄。”
方致一忙握住，“季先生，你好！久聞大名啊，常聽芷雲提起你，想不到今天會在這裏遇見你！”
季漢臣微微笑了笑，“能得到小方護士地認可是我的榮幸。不介意的話方先生一起喝一杯？”
“今天約了人，實在不好意思，尚醫生和季醫生好好玩便好！下次我請客，我們再來這裏喝一杯怎麼樣？”
尚小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季漢臣點了點頭。方致一見好就收，和他們告了別。
方致一走到和別人約好的卡座上坐著，可他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跑到尚小滿那張臉上，看著他微微眯著眼睛笑，看著他趴在季漢臣肩上，看著他仰頭喝酒，看著他在燈光流轉中微微眯眼地性感模樣。
方致一心中驀地緊了一下。
年輕的時候不是沒有談過戀愛，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他自然知道自己對尚小滿有了些微地好感。尚小滿是他喜歡的類型，帶著些微地青澀，一雙眼睛像是會說話似的，讓他總是忍不住想要盯著看。可是方致一又何嚐不明白，那是尚小滿醫生，是芷雲的同事，和他方致一八竿子打不著，是沒有可能地。想明白了這點，他刻意移開了目光，放緩了呼吸，半晌才長籲了一口氣。
沒什麼大不了。
隻是好感而已。
我們每天都在遇到會讓我們有好感的人。可是又有幾對能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呢？這好感，隻是一時驚豔罷了，時間長了，誰還記得誰啊？
方致一仰頭喝下了手中的酒，燈光幽暗裏黯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