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放在血脈石旁邊的是一個優美的錦盒,巴掌大小上麵刻印著複雜的紋路,和血脈石相比,這毫無疑問的就是一個新物件,但是它卻吸引著李奧,當李奧看到錦盒的時候,毫無波瀾甚至有些死寂的眸子才迸發出異芒。
吸引李奧的不是盒子,而是盒子內部的東西,李奧走到石桌前,小心的打開了錦盒,內部出現一個天青色的小碗,小碗內部則是一灘漆黑如墨的液體,但是卻詭異的泛著猩紅的光,像流星一般的環繞著。
錦盒無名,小碗也無名,甚至這灘神秘的液體也叫不出名字,但是這卻是李奧最大的財富和秘密,這是他在這方世界生存下去的唯一的依仗。
這灘水叫做極惡,他來自混沌最深處,就連神魔都不可得,然而卻出現在了李奧的手上,至於原因就不得不從戰神城的瘟疫開始說起。
年幼的李奧天賦過人,無論是力量還是悟性都遠超常人,但是他生活的並不快樂,因為在他出生的時候,他的母親為了生下他,耗盡了所有神魂,為此付出了生命。
李奧的父親為此傷心欲絕,甚至將所有責任都怪罪在了年幼李奧的身上,從此對於李奧不聞不問,態度冷淡無比,這也是造就李奧性格冷淡的原因之一。
而隨著時間的遷移,小李奧越來越大,天賦也越發的表現了出來,對此李奧的父親非但沒有親近卻更加的冰冷。
終於,李奧忍不住向自己的父親開始了咆哮。
“為什麼?為什麼?”
這是李奧唯一問自己父親的一句話,但這也是最後的一句話。
當看見李奧怒吼般的咆哮,父親的怒火終於洪水般的爆發,那一天李奧深深不忘,他忘不掉自己的父親是如何的指責自己,又是如何冷漠的轉身離去,甚至消失的時候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那一天也是李奧第一次哭泣的一天,他不理解,至少那時的他不理解,傷心哭泣的李奧哭著哭著就睡著了,這一睡就是好多天,他也不知道從他入睡的那一刻起,瘟疫從地下湧出,就像委屈的淚一般的洶湧將戰神城淹沒。
當李奧醒來,一切早已天翻地覆,老管家年邁的眸子散發出一種叫做驚懼的情緒,他看著李奧,從未想過一個人能從短短的數日變成了另一番模樣,這無關樣貌,卻是神態。
蘇醒的李奧麵對破敗的戰神城,沒有一絲波動,就好像這一切已經絲毫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一般,這一切早已脫離了一個孩子應該表現的範圍。
最初,老管家以為孩子是受到了驚嚇才是如此,但是很快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就打碎了他的自以為是。
“將所有屍體燒掉,順便弄點吃的過來。”
就是這麼一句風輕雲淡的話,讓老管家的身體狠狠的一顫,他雖從未修行過,但是卻追隨了兩代城主,早已看過了各種淡漠蒼生或者心如鋼鐵的人,但是這一切卻出現在了一個孩子的身上,這怎能不讓他詫異和驚懼,特別是那一雙漠然的眸子。
事實上時間也證明了這一點,隨著時間的變遷,這種壓在心頭的恐懼就越發的強烈,不過好在少爺好像並不是壞人,有些時候老管家不得不陷入矛盾。
對於老管家的感受,李奧不知道,他也沒有時間理會,從他蘇醒的那一刻起,他就忙著鎮壓真正的“李奧。”
此時的李奧早已不是當初的“李奧。”
對於自己是誰,李奧不知道,但是他感覺到自己絕不是自己身體裏麵的那個“李奧。”而鎮壓那也隻是本能而已。
而麵對四處橫屍的戰神城,肆意張狂的瘟疫,李奧第一時間就發現這恐怕與他有關,心中隱隱的有了一種猜測,於是付之行動,很快他就發現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這也是極惡的由來,但是對於自己為什麼知道這些,李奧還是記不起來。
他隻知道自己應該這麼做,而後就真的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