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昨天跟楊歡一起乘坐排筏的張燕跟自己的男朋友找到了青雲道觀,楊歡也是算到他們這個時候回來,一早就等在了大門口。
張燕看見楊歡站在門口,笑著上前說道:“楊歡弟弟,今天可要麻煩你了。”
楊歡笑著道:“張燕姐姐,請進吧。”說著他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
張燕跟自己的那個男朋友笑著便走進了青雲道觀中。
雖然楊昌明一直不教楊歡法術,但是他自小就在道觀中長大,耳濡目染的,自然對道觀裏麵的事情非常清楚,他不急著帶張燕直接去前麵的殿裏見自己的父親,而是一開始先介紹起了青雲道觀的曆史。
青雲道觀已經有上百年的曆史,楊歡說起了父祖輩的事跡,讓張燕他們聽得十分入神,不知不覺中,楊歡便讓他們在香爐中燒了香,還在旁邊的那顆大銀杏樹樹枝上綁上了祈願的紅絲帶,這些可都是要花錢的,隨後楊歡才帶他們進了大殿。
大殿裏供奉的是三清神像,這三尊神像都是銅鑄的,曆經長年累月香火的熏烤跟歲月的侵蝕,滿是神秘滄桑的凝重氣息,在楊歡的指領下,張燕跟她的這個男朋友恭恭敬敬地跪拜了一番,然後被帶到了楊昌明的麵前。
“爸,他們是來求護身符的,您就作法給他們畫一個護身符吧。”楊歡對自己的父親說道。
“道長,麻煩您了,我會多添些香油錢的。”張燕一臉誠懇地說道。
“那好吧。”楊昌明點點頭,對張燕說道:“你們在這裏等一下。”說完他看向楊歡說道:“進來幫我。”
“好!”楊歡高興地道,這還是父親畫符的時候第一次要自己幫忙的,他非常想看看父親是怎樣來畫符的,他對張燕兩人笑了笑,跟著父親走進了旁邊的一間小房間。
小房間擺著一張方桌,上麵擺放著筆架跟硯台,桌上還用鎮紙壓著一疊裁切的整整齊齊的桑黃紙。
楊昌明從下麵的抽屜裏拿出了個一個木製漆盒,按動了盒子下麵的一個暗扣,隻聽盒子裏麵發出一陣齒輪哄哄的轉動聲,隨後這個盒子的上蓋向一邊彈開了,裏麵裝著大半盒的金色粉末,閃閃發出明晃晃的光澤來,跟金粉有著很大的不同。
“這裏麵裝的是金絲葛粉,用來畫符比起朱砂效果要好上一倍不止。”楊昌明說道,他說話的時候用一個小調羹挖了一勺放入了旁邊的硯台裏麵。
“用熱水把這些金絲葛粉化開,然後用這個紫杉木研磨幾分鍾。”這時候楊昌明遞給了一根紫色的小木棍給楊歡。
“爸,為什麼要用紫杉木磨這些金絲葛粉呀?”楊歡不解地問道。
“金絲葛粉雖然用來畫符的效果很好,但是效果不持久,加上少許的紫杉木粉末就能延長這個效果,起到一個加持的作用。”楊昌明解釋道。
楊歡點點頭,他打開了旁邊的一個熱水瓶,給硯台裏麵加上了少許的水,然後用紫杉木開始研磨。
“歡兒,外麵的這兩個人認識?”楊昌明問道。
“昨天下午回來的時候遇見的,聽這個姐姐說身體無緣無故地不舒服,醫院也檢查不出來什麼原因,我便留了心,讓她今天過來求個護身符。”楊歡小心地說道,他不敢說出是自己推算出來的,不然依照父親的脾氣,少不了又得挨頓罵,雖然父親不再像之前那樣將自己吊起來打,但是楊歡還是很怕自己父親的。
楊昌明點點頭,說道:“你做的很對,別人有難,我們能幫的就要幫。”
楊歡點點頭。
幾分鍾後,硯台裏麵原本是金色的液體此刻變成了紅色,楊歡停止了研磨。
楊昌明拿起了一直毛筆蘸上硯台裏麵的紅色汁液在一張五寸長兩寸寬的桑黃紙上麵畫了扭來扭去的符文圖案,在畫符的時候這些筆尖上的汁液幹得很快,畫完這道符的時候已經將硯台裏的液體用得所剩無幾了。
楊昌明將筆擱在一旁,雙手結了一個金剛手印,口中念叨:“斯莫蘭利卡……”,當他念到最後一個敕字的時候,那張原本平躺在桌上的那張桑黃紙像是被無形的手給拿了起來,直直地懸停在桌上上方兩尺多高的空中。
楊昌明嘴裏不停地念著,那些原本在寫在紙上的符文突然間化作了一團火焰猛烈燃燒起來!
楊歡大吃一驚,正欲上前撲滅這團火焰,隨即看見父親臉上卻沒有一點異樣的神色,依舊在念著咒語,他隨即發現這團火焰不停地繞著桑黃紙燒著,但是桑黃紙本身並沒有要燒起來的樣子,而且他也感受不到這團火焰的溫度,他突然想起妹妹跟自己說過冷火的事情,想必這些火焰便是冷火了。
這些符文化作的冷火燒了好一陣,楊昌明停止了念咒,這團火焰終於弱了下去,最後這些火焰似乎被吸入了桑黃紙中消失了,隨後之前的那道符文圖案再次出現,不過顏色已經變成了金色,最後這道護身符輕飄飄地落在了桌上中央。
“歡兒,將這道符放入這個香袋中”楊昌明這時候從後麵的一個架子上拿過來了一個紅色的小布袋子給楊歡。
楊歡接過小袋子,他將桌上的那道護身符卷起來放入了紅色的袋子裏,並收緊了袋口,袋子上還留著很長的一截編繩,上麵還打著九個繩結,可以戴在脖子上。
楊歡拿著這個香袋跟著父親走出了小屋子,看到他們父子倆出來,張燕跟她的男朋友臉上都露出了笑意來。
“楊道長,護身符您弄好了?”張燕恭敬地問道。
楊昌明點點頭,“歡兒,把護身符送給這位女施主。”
“張姐姐,為了這道護身符,我爸可是耗費了很大的法力。”他說著話,卻並沒有將手中的小袋子遞給張燕。
張燕隨即便明白了過來,對楊昌明說道:“楊道長,這護身符要多少錢呀?”
“這個……”楊昌明一直以來對錢財都看得比較輕淡,別人給錢的話一般都是別人看著給的,如果硬要叫他說出一個具體的數目,他一時之間還說不上來。
“一般求護身符的人都給的是兩千九百九十九元,張姐姐,你也就給這個數目吧!”楊歡說道,他暗中已經推算出張揚身上帶的錢有四千多,剛才在外麵燒香還有買祈願絲帶已經花了兩百多,他當然不會一口氣把人家身上所有的錢要光,所以才有這麼一說。
“……”楊昌明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己的這個兒子。
張燕馬上打開了自己的手包,從裏麵抽了兩千九百九十九元出來遞給了楊昌明,楊昌明手中拿著厚實的這匝錢,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楊歡這才將那個護身符拿了出來遞給了張燕,楊昌明便便說道:“這個護身符具有除邪扶正的功效,頭一個月你要時常戴著,這樣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這道護身符的功效隻能持續一年,到時候你看情況再來換一張。”
張燕高興地接過了這個小香袋,“謝謝楊道長!”說著看了一下楊歡,笑著道:“也謝謝你,楊歡。”
“不用客氣的,張姐姐。”楊歡一想到今天一下子就收到了三千多塊錢就笑得格外的開心。
張燕在在青雲道觀裏麵跟楊歡說了一陣話,中間楊媛也過來跟張燕說了一陣,張燕便跟自己的男朋友一起離開了,楊歡兩兄妹送他們上了一輛麵包車離開了,直到車子消失在遠處,他們才回到道觀裏麵。
“歡兒,你怎麼能要別人這麼多錢呢?”楊昌明叫住了他,說道。
我在縣城給人算命比這個還收得多呢!楊歡心中說道,當然這話自然不能說出來,他笑著說道:“爸,從這個張燕姐姐穿著打扮以及氣質來看,她的家境優渥,多收些錢當然沒問題了,再說您為了給她畫這道護身符消耗了精氣神不說,就說那個金絲葛粉肯定也不是什麼很容易就能得到的東西吧?”
“你還別說,這金絲葛粉是從金絲葛裏麵提取出來的,這金絲葛對氣溫、水土十分挑剔,這些東西種植十分困難,隻有陰陽法師才會專門挑選地方種植,常人是無法得見的。”楊昌明說到這個便來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