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不是利器,怎麼會在你身上留下傷口呢?”
藍洛看著贏天一副不能理解的樣子,他自己更是覺得一頭霧水呀,什麼叫做水不是利器,拜托,這個還用你說,我當然知道啊。
“贏醫生,我想說,我難道不是因為被割喉而進的醫院嗎?”
“當然不是,你是因為溺水。你難道不記得了嗎?”贏天看著藍洛仍然困惑的表情,繼續解釋說:
“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隻是聽說你在臥底的時候暴露了,犯罪份子知道你不會遊泳就在潛逃時把你扔入了海裏,好在林隊長收網及時,千鈞一發把你給救了上來,之後你就被送來這裏了,你,還有印象嗎?”
“對不起,我不太記得了。您剛剛說‘臥底’,難道我是警察嗎?你確定沒有弄錯嗎?”
“是的,這點兒我很確定,而且聽說你當時從警校畢業的成績相當優秀呢,所以才會派你去臥底的。”
贏天眨了眨眼,想讓凝重的氣氛緩和些,但是顯然效果並不明顯。
藍洛隻覺得更加混亂了,自己明明隻是一個公司職員而已,還是那種不太出彩的,怎麼突然變成了警察,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贏醫生,很抱歉,我現在什麼都記不起來了,而且覺得很混亂,您能不能讓我一個人靜靜,我覺得我有必要好好想一下。”
贏天有些擔心的看著藍洛,從剛剛開始,他緊簇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事情似乎比原來預期的要複雜許多。
雖然檢查出來的各項指標都很正常,但是人體如此玄妙,贏天有些沒把握,藍洛是不是在遇難時受了些未知的刺激造成現在這種記憶缺失的現象。
“好吧,我先出去,如果有事,你就按鈴讓護士來叫我。你放輕鬆,事情要慢慢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了。”
“謝謝您!”
贏天看著藍洛已經陷入沉思的樣子,也不好再打擾,於是利落的轉身靜靜的帶上門,希望能留給藍洛一點兒安寧。
即使現在的藍洛,真的完全沒辦法安寧下來。
藍洛想到自己之前的二十三年,雖然有些記憶因為年代久遠已經模糊,但是他可以肯定那都是真實存在的,就連那最後的恐怖經曆雖然現在仍不敢去仔細回想,但是那種真實感實在不是可以用夢騙自己的。
但是如果這些全是真實的,那所謂的臥底、警察又是怎麼回事?
藍洛煩躁的揉亂了頭發,想借此驅散已經亂掉的思緒,但是,這種觸感又是怎麼回事,自己的頭發好像不是這種感覺呀!
一個閃念劃過,還沒等藍洛抓住就已消失,但是那種異樣的感覺卻讓他完全無法釋懷。
那感覺驅動著他向角落裏的衛生間走去,藍洛不知道自己想要確定什麼,但是潛意識裏,似乎又知道了些什麼。
當藍洛站到梳洗台前,看到鏡子裏映出的那張陌生的臉時,驚叫聲幾乎破口而出,他唯一能做出的動作就是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驚動他人來撞到此時自己的狼狽。
驚叫梗在喉嚨處,讓藍洛覺得自己都快要不能呼吸了,他完全想不明白,鏡中的那個“他”怎麼會是他,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冷靜——冷靜——藍洛一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邊通過冷水緩和下自己越來越危險的情緒,他覺得自己這樣下去會瘋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