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見他說話就知也是個性情中人,又親近了幾分,喝口茶笑道:“四哥別笑話我啦,我那是給人家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我說是上策才對,”風離塵喝了口酒,淡淡道:“那李相的家仆確實也該教訓一下,狐假虎威也太無法無天了,想必是仗著女兒封了太子妃,才如此橫行霸道。”
說著一張俊臉竟陰沉了下來,倒讓紅鸞心中一驚,似乎看到了他眼中寒光閃現了一下,揉揉眼睛再看去時,還是那張溫和無害的笑臉。正疑惑間,忽聽走廊處傳過來陣陣急促的腳步聲響,一個身穿白衣華服的青年直向他們這桌走來。
隻見他二十四五歲,身材勻稱修長,濃眉星眸,挺鼻薄唇,竟是十分漂亮;隻是臉上神情頗為冷淡,顯得十分倨傲。
風離塵見了那男子,臉上露出微笑,“老七,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那白衣男子也不答話,徑直坐到椅上,吩咐小二再加一付碗筷,斜眼瞄了瞄一旁的紅鸞,冷冷的道:“尚書府前戲演得熱鬧,豈可錯過?”
紅鸞不知怎的,總覺著他話語暗含著譏諷,撇開了眼就當沒聽見,低頭喝茶。
風離塵好象什麼也沒感覺到似的,好脾氣的做著介紹:“老七,這位是姚紅鸞姚姑娘,姚姑娘,這是我七弟風翊宣。”
紅鸞微笑道:“風公子你好。”
風翊宣眼光落到她臉上掃了幾眼,冷冷的道:“姚小姐好威風,不愧是尚書千金,行事與眾不同,居然當街親自退親,真讓風某開了眼界。”
紅鸞哪裏會聽不出他語中諷刺,心想這人真怪,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更別談得罪他了,他幹嘛句句針對我來?簡直莫名其妙。越想越不高興,本想看著風離塵麵子不和他鬥口,卻是咽不下這口氣去。
站起身來,眼睛瞟也不瞟風翊宣一眼,對著風離塵道:“四哥,紅鸞今日有些乏了,這裏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氣悶,我就先回家去了,改天四哥想找我,可以直接到府裏來。”
風離塵偷眼瞧見弟弟臉色更加難看,眼中笑意更深,心中大樂,笑道:“好,改天咱們再聚。”
紅鸞轉身下樓,絲毫沒理會被曬在一旁的風翊宣,徑直走了。風翊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拳頭握緊,怒道:“四哥,這女人簡直沒有規矩。”
風離塵哈哈一笑,手中折扇輕敲桌麵,“老七,是你一上來就針對人家,還怪人家給你臉子看?”
風翊宣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搖頭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種女人就是母老虎,尤其難養,那李丙仲偏偏看上了她,結果被她弄得顏麵無存,真是可笑。”
“惡人自有惡人磨,那個李丙仲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我看這個姚姑娘倒是順眼多了,毫不矯揉造作,清新自然,世間少有啊。”
風翊宣聽了哈哈大笑,“四哥,你說笑的吧?我看你分明是美女看多了,這種青菜蘿卜豈能入眼?”
風離塵歎道:“哎,老七啊,你這張嘴還是這麼不饒人,就不曉得將來誰能治得了你?”
“四哥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風離塵把手中折扇放到桌上,正色道:“說正經事罷,那人。。。。。”
兩兄弟不知說著什麼,聲音漸漸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