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島憶景還是踏進了冰帝,原本想曠課幾天,讓學校記過,多記幾次,讓學校開除,可是想起父親黑黝黝的疲倦的臉龐,千島憶景覺得這樣做實在對不起父親。走廊上,三三兩兩的學生嬉鬧著,一見到憶景就小聲的議論,指指點點。憶景直接濾過議論的話語,這種事見怪不怪了,被指指點點多少年了,老早就習慣了。“你看,那就是千島憶景,跡部少爺家的女仆。”“像她這種身份,就是靠跡部少爺才能進來的。”“看到她就反胃。”憶景舒服地接受陽光的照射,暖洋洋的。靠在欄杆上,眺望遠方,雲朵將藍天點綴的更加廣闊,不知道雲朵摸起來是什麼感覺,是若絲一樣柔,似棉一樣稠嗎?
走進教室,憶景的課桌上全是別人送的禮物,牛奶布滿了桌子,幾滴調皮的牛奶蹦到了地上,唉,怎麼可以這樣浪費牛奶呢?再看看抽屜,以往都是死老鼠,不然就是把憶景的照片剪得爛爛的,今天有驚喜嗎?難得,今天的禮物包裝精美,拆開,憶景無奈的勾勾嘴角,一陣風,把禮物刮得滿教室都是,女生尖叫著躲開,男生則一把掃開。燒給死人的紙錢都想得出來,不錯啊,腦子真好使,想出這個點子的同學智商高達250啊!老師恰巧踏進教室,看到一地紙錢,原本蒼老的臉顯得蒼白,老師舉起手,“啪”一聲拍在桌上,“誰把教室給我弄成這樣的"聲音高亢有力,老師你嗓子不錯啊!“千島憶景。”大家極度有默契地喊出這個名字。我千島憶景還能起到團結班級的作用,我的存在還是有意義的,不錯啊!“千島憶景,是你嗎?雖然你的成績不錯,行為卻如此乖張!”老師的聲音高了16度。憶景站在原地,沒有反應,心裏想:老師你應該去唱男高音啊,否則太辜負你的嗓子了。“千島憶景。”老師再次叫喊。已經玩著自已的長發,解釋也沒有用,反而越描越黑,背黑鍋那麼多年了,自己都成黑鍋了。老師見她沒反應,怒意更盛,“你,你給我打掃教室一星期。”說完,怒氣衝衝的走出了教室。憶景挑挑眉毛,掃視一圈,看見同學們得意的神色,暗罵幼稚。拿起抹布和掃帚打掃,你們想看我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偏不讓你們如意。
夕陽在天邊渲染上一道瑰麗,陽光透過窗子,折射照進教室,灰塵調皮的在陽光下跳舞,偌大的教室裏,隻有憶景一人,陽光在她的長發上留下絲絲縷縷的金光。憶景擰幹抹布,擦著窗戶,望著窗外的晚霞親吻著雲朵,最美夕陽紅,透過窗子,憶景看見網球場裏飛奔的身影,那紫灰色發的少年更是帝王存在。憶景自嘲的笑笑,千島憶景,無論你多努力,你也不可能超過跡部景吾的,你隻是炮灰而已。憶景擦完窗戶,開始掃地,那群有愛的同學特別照顧憶景,在地上扔滿垃圾,還有人吐口香糖。憶景摸摸鼻尖,吐出兩字:“幼稚。”
打掃完畢,走出班級,天色已暗。原本吵鬧的校園安靜了下來,寂靜籠罩著校園。月亮害羞地躲在雲後麵,露出半個小腦袋。憶景穿過走廊,月光斜射進來,一半陰影,一半月光,一半冰冷,一半溫柔。路過網球場,憶景沒有轉頭看一眼,那個人,眼不見心不煩。“千島憶景。”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這聲音從小聽到大,不回頭都知道是誰。憶景轉過身,雙手重疊放在肚子上,上身前傾,低下頭,向跡部景吾行了個禮,“少爺。”跡部撫摸著他的淚痣,眼前這個女人,從小到大就是這個樣子,不哭不笑不鬧,沒有任何情緒;不冷不熱不亢,永遠這個態度。跡部想不透,這個女人怎麼那麼自卑,一直以仆人的身份自居,對自己的稱呼十幾年風雨不改。跡部皺起眉頭,“你回去吧。”揮揮手,跡部轉過身繼續練習。憶景再次行禮,轉過身,邁開步伐,眼底似有深潭,幽深不見底。
“小景,你的青梅竹馬真是冷冰冰的。”忍足走到跡部身邊。打趣道。“別把不華麗的東西和本大爺扯上關係。”跡部看了忍足一眼,眼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雖然隻是一瞬,還是被忍足捕捉到了。忍足淺笑,千島憶景是吧,真是個有趣的女孩。
憶景穿過跡部家長長的走廊,到達庭院,看見父親忙碌的身影。憶景換上笑容,“爸。”憶景的父親停下手中的工作,向女兒招招手,快步走向憶景。“憶景,少爺今天在學園怎麼樣?”憶景垂下眼簾,強扯嘴角:“少爺在學園很好。”“那就好,跡部家可是我們的恩人啊??????”父親老調重提,憶景聽得耳朵都長繭了,但還是配合地點頭,應和。“所以,憶景,要時時記得跡部家的恩情,知道嗎?”“知道了。”
憶景的父親是跡部家的園丁,當年,憶景的父親被人騙了錢,得到了跡部家的幫助。對憶景和她的父親有恩情。已經從小在跡部家長大,和跡部也算青梅竹馬。雖然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是兩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