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久京在我的心裏是那個溫暖得讓我舍不得離開的人,是那個有著最溫暖最陽光笑容的人,不是眼前這個如同一團爛鹹菜的家夥。
“他,他是亞久京?”我難以置信地問一旁的白悠世。
白悠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咬著牙點了點頭。
“亞久京!你到底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衝到了亞久京的身邊,將一袋蓋住他半邊臉的薯片丟開,然後摟住他的肩膀,焦慮而擔心地呼喚他。
在我的呼喚下,亞久京並沒有醒來,隻是伸出手抓了抓鼻子,咂了幾下嘴唇,然後繼續沉睡。
“亞久京,亞久京,你醒醒啊,你怎麼了?亞久京!”我不死心地繼續搖晃著亞久京,希望他能夠睜開眼睛,能夠告訴我他沒有事。
可是,我失望了,在我的搖晃下,他隻是不舒服地動了幾下,一點兒清醒的兆頭都沒有。
“他到底怎麼了?”我帶著哭腔詢問站在旁邊的白悠世。
白悠世蹲了下來,用手裏的濕毛巾為亞久京擦著臉,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搶過他手中的毛巾,小心地為亞久京擦拭起來。溫柔的濕毛巾輕輕地擦拭過他飽滿的額頭,擦拭過他線條完美的臉頰,擦拭過他有些蒼白的嘴唇。
淚水就這樣從眼眶中滴了下來,狠狠地砸在了我的手背上。
“白悠世,告訴我,亞久京到底怎麼了?”我抿著嘴唇,吸了吸鼻子,問道。
一旁的白悠世終於開口了,他說:“他喝醉了,這個小傻瓜,喝可樂喝醉了……”
我看著旁邊散亂的可樂瓶,詫異地看著白悠世。
喝可樂會喝醉?
白悠世苦笑了一下,說:“這個笨蛋,體質特殊,就連喝可樂都會醉。別人是借酒消愁,他卻是借可樂消愁……”
“他……他為什麼……”我隻問出了半句話,就說不下去了,因為白悠世盯著我的目光很嚇人。
白悠世狠狠地瞪著我,說:“還不都是因為你?我和小京認識那麼久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他從來都是開開心心,沒心沒肺的。如果不是因為你,活蹦亂跳的小京怎麼會像頭死豬一樣躺在這裏!”
白悠世越說越生氣,聲音也越來越尖厲。
“你既然和他在一起了,就好好地在一起啊,為什麼又和弘樹那個渾蛋混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因為這件事情有多痛苦?失戀了,這個傻小子失戀了!都是因為你!”
白悠世看向我的目光仿佛帶著尖銳的刺刀。
可是,他到底在說什麼啊?亞久京因為我和弘樹在一起而傷心,從而變成了這個樣子?
失戀?
可是,我們不是在演戲嗎?即使我已經沉淪了,但他非常明白這隻是一場戲啊。
“你在說什麼啊?失戀?亞久京因為我失戀?你說錯了吧。”我將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沒想到我的問話讓白悠世徹底爆發了。他一把扯過我手中為亞久京擦拭的毛巾,狠狠地丟到了旁邊,怒氣衝衝地將我拉了起來,狠狠地推倒在一旁的貴妃椅上。
好痛!
我的膝蓋狠狠地撞到了貴妃椅的腿上,被磕得好痛,眼淚差點掉了出來。
“你太可惡了!”白悠世如同一個惡魔一樣逼近我,指著我說,“你害得小京變成了這個樣子,還在這裏裝模作樣。他失戀不是因為你難道是因為我嗎?你自己變心了,還要怪小京嗎?我說錯了?我說錯了什麼?難道不是你甩了小京,然後和弘樹那個渾蛋在一起了嗎?”
麵對白悠世的指控,我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慌張地辯解:“不,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啊?”白悠世打斷了我的話,怒氣衝衝地再一步逼近我,“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嗎?你敢說你沒有和弘樹在一起嗎?”
“沒有!我沒有!”我大聲地辯解,打算將事實說出來,可是白悠世再一次打斷了我的話。
他不怒反笑:“哈!太好笑了!都到了這個時候,你居然還不承認?你難道敢說弘樹沒有送你玫瑰花嗎?還是一大筐呢!隻有那個土包子才做得出來!”
我生氣了,非常生氣,猛地站了起來,直視著白悠世,說:“白悠世,你給我住嘴!你什麼都不知道,憑什麼在這裏亂說話!”
“我亂說話?”白悠世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好笑地說,“我亂說了什麼?你敢說不是你拋棄了小京,然後和弘樹在一起了嗎?”
“不是!不是!不是!”
我連續大喊了三聲,讓白悠世震驚了。
“我沒有拋棄亞久京,我也沒有和弘樹在一起!明明是你讓他和我分開的,你說謠言已經消失了,我和他可以結束假扮情侶!明明是你!亞久京自己告訴我的!我從來沒有說過分手兩個字!沒有……我沒有說過……我從來沒有說過……”
我的淚水忍不住滾落,滴到了灰色的地毯上。
“沒有,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分開。是你說的啊,這隻是一場戲。我是笨蛋,居然投入真心。就在我最幸福的時候,他再也不理我了。”我看著還在沉睡的亞久京,看著他已經幹淨了許多的臉頰,心痛的感覺更加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