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妹子,大爺我就喜歡你這樣的。”舔幹嘴角的血跡,又色眯眯地在落離身上遊來遊去,狂魔咂吧砸吧嘴道。
落離後退一步,死死護住小琪,正色道:“是男人,就正大光明的跟我較量,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姑娘算什麼本事。”嗓音清脆,擲地有聲,破天神弓也仿佛受到了感應,光芒大盛。
這一刻,落離有如大人保護孩子般的毫無畏懼,卻忘了,其實她也隻是一個孩子。
狂魔眼神一轉,雙眼緊緊盯著破天神弓,那貪婪的神情比之剛才更甚。“看得出你對弓法很自信,那你我就比試弓法,如何。”
聽言狂魔要比試弓法,落離心中稍稍鬆了口氣,這樣既避開了自己近身戰的短處,又能更好的發揮自己的箭術,真是兩全其美。想是這樣想,但狂魔那偽善的眼神中深深隱藏的陰鷙,還是令她不敢大意。
“你想怎麼比試?”落離反問道。
繞過落離,狂魔的視線落在角落裏受傷不輕的小琪身上,露出險惡的笑容,“你這麼在意這個小姑娘的生死,那我們就以她的生死為局。現在,她是我的靶子,你可以用任何方法來抵擋我的攻擊,她的生死就全靠你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的弓強,還是我的弩快。”
雖然一再小心,不料還是被狂魔擺了一道,落離憤憤道:“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這下自己不僅要全力抵擋狂魔的攻擊,還要分神保護小琪,可謂是一石二鳥。
“我還下流呢!看招。”狂魔手掌一翻,一把銀色短弩出現在他的手中。
一尺半長的弩身光滑如鏡,身呈銀色,卻不泛光,在黑暗中如若無物,仿佛黑暗都能吞噬。雖感覺不到絲毫靈氣波動,仍令人不敢輕視,一看便非凡品。
狂魔低喝一聲,“去。”
銀弩激起點點星芒,無數流光向著小琪急射而去,速度極快。
落離沉著應對,左手持弓,右手如彈琴般快速撥動弓弦。隻見她手指翻飛,一道道五彩光芒便化作箭矢流星趕月般與流光相碰,發出砰砰的擊撞聲。
銀弩亮光驟增,破天也散發出七彩虹光。一時間洞穴內光芒四射,雙方充沛的靈力在空氣中激蕩,發出低沉的轟鳴聲,與撞擊聲交織奏出一支獨特的交響樂。
時間分分秒秒過去,落離的額上已是大汗淋漓。高強度的靈力使用讓她體力透支了,要不是她心性堅毅一直咬牙堅持,怕是早已累虛脫了。
反觀狂魔倒是一臉輕鬆。原因他自身屬性偏陰,在陰濕的洞穴內本就得天時地利,洞穴中又是他修煉邪功的居所,邪淫之氣能源源不斷的輸入到他體內,所以體力消耗要比落離少得多。
這一戰,當屬落離出師以來的苦戰無疑。
與在天月山各處考驗不同,這一次的戰鬥真的是生死之間。雙方一旦有絲毫的鬆懈與破綻,就會喪命敵手。短短半個時辰,落離已經在鬼門關前走了許多遭了。
靈力碰撞過於猛烈,落離的嘴角已經滲出了血滴,頻繁的舞動,讓她的手指酸痛,使她的雙手虎口發麻。形勢如此險峻,落離臉上並無懼色,心中反而更加狂熱。遇強則強的的她越是身處險境,越是能激發出自身的戰鬥潛能。所以雖處下風,但她仍不言放棄,而是愈戰愈勇。
時間一長,饒是狂魔也支撐不住了。他停止攻擊,臉色憔悴,惡狠狠地瞪了落離一眼,“小美妞,不錯啊,夠辣夠狠。”
落離雙腿打顫,半曲著膝蓋,“這場比試,你我未分勝負,這個小姑娘的命歸我了。”她運轉靈力在體內運轉一個大周天後,強撐著回答道,但聲音輕綿無力,已是強弩之末了。
狂魔陰狠一笑,“桀桀,誰說勝負未分?”說話間,他持弩的左手猛地一甩,銀色短弩化作一道銀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著小琪暴射而去。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落離一聲疾呼,“小心!”但是無奈自己已經體力不支,凝聚不出靈氣箭矢,情急之下,她深提一口氣,雙手運力,使出渾身的力氣將破天向著銀光甩了過去。
破天在空中旋轉,落離雙眼圓睜,目光隨著破天飄移。
鐺的一聲,行進中的銀弩停了下來,它的弩尖正不偏不倚撞擊在破天的弓弦上。二者互相抵撞,在小琪身前一尺處懸停著。
真的是千鈞一發!落離輕呼一口氣,還好趕上了。雖然她與小琪並無交情,但不知為何,她心裏對這個堅強勇敢的小姑娘產生了認同感,無論如何也要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