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伊芙娜(1 / 2)

充斥眼球的,是藍到極致的黑。周圍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那是自己的血。伊水清在墜落中想到,自己的母親,和鶯的母親不一樣,自己的母親其實是很溫柔的一個人,至今都無法忘記,自己母親對自己笑的樣子,每次母親在自己的麵前伸出手,自己就會不由自主地笑起來,奔跑到母親的懷裏。

可是,可是,母親最後還是死了,死在母親的姐姐,也就是自己的手裏。

怎麼可能忘記,自己母親死在自己的麵前,可當自己看到抱著她抱著母親痛苦的樣子,自己就天真地以為自己原諒她了。

最後自己還是錯了,那人,母親的姐姐,為了所謂的力量,把刀刺進了自己的身體。

血濺到她的臉上,猙獰的麵容在伊水清的瞳孔裏倒映。

“你們都該死,都該死,妹妹也是,明明我們就比人高貴,為什麼還要和人在一起?你也一樣,身上隻有一半的神侍之血的你,既不是人,也不是神侍,哪裏都沒有你的容身之所,所以,你去死吧。”她說。

漸漸地也想起來了。當自己被她丟進像這樣的湖裏時,在藍到極致的黑的空間裏,母親溫柔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低語,現在,也是同樣的聲音。

自己已經一無所有,隻有活下去了。

伊水清的身體不再下沉,漸漸地浮了上來,最後停留在湖麵上。

藍天,或許隻是一段時間,可是卻有一種莫名的久違感。

湖麵沒有了紅色,沒有了血腥,隻有早已愈合的傷口。

鶯隻有驚訝,卻也沒有攻擊的意願,任由伊水清平躺在湖麵上看著單調的藍天。

時間流逝,在流逝的一個點,一道閃電打破了這個點,打破了這個點裏特有的平靜。鏡麵般的湖麵支離破碎,翻湧波瀾,可是,在湖麵上平躺和站立的人也隻是巧妙地避開了。鶯隻是輕輕躍起,而伊水清則是一動未動,任由波瀾將她推向岸邊。

鶯抬頭看向天空,天空中的漂浮七道人影,鶯的臉上是咬牙切齒的憤怒,“俱利伽羅。又想來封印我嗎?”

“不,是殺了你,你沒有價值,不,現在你僅存的價值,就是用你的血,來為別人實現更大的價值。”俱利伽羅高高在上地對其嘲諷。

“真敢說,有本事你就來試試啊。”鶯身邊周圍電弧環繞,電弧纏繞上了水,水扭曲成一條巨大的龍,猙獰咆哮,不顧一切向天空上的七人飛去。

俱利伽羅身旁的人影在空中向前輕踏一步,右手張開麵對比自己大幾百倍的水龍,也僅僅是張開手掌,那周身環繞電弧的水龍,首先是電弧,與水分離,然後是水,一點一點結成冰,一條巨大的水龍冰雕在空中凝固地飛舞。鶯呆住了,自己是初血,身上流著的是迦藍皇第三子後裔之血,可是,眼前的人卻僅僅隻做了一個手勢,就將自己的術給破解。

冰龍碎裂,莫名其妙的冰雹,天空上那個破解鶯術的人影終於揭開了他的神秘,那是一位清秀的少年,隻是眼角上的印記增添了一份猙獰。

“你隻不過是與時代脫節的淘汰者,剛剛那術式簡單乏味,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所了。”清秀的少年手中握著冰龍身上的一塊堅冰,堅冰在他手掌中直接升華為蒸汽,蒸汽聚集,再聚集,蒸汽在少年的手中凝固成水滴,水滴再壓縮,這次,成了黑色的物質,空氣中的水汽紛紛向少年黑色的物質聚攏。少年手掌上的黑色物質像是流星,朝著鶯墜落。

幾乎是同一時刻,鶯躲過了那顆黑色的流星。

流星落在鶯的身後,突如其來的爆炸和震蕩讓鶯的身體受到了猶如被攻城木擊中的衝擊,鶯回頭一望,看到的是有三米深的深坑,呼吸不知覺中沉重起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通過對物質的壓縮,在接觸的瞬間擴散,簡直就是炸彈。”鶯強作笑顏,“起碼需要一百種術刻組合,才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看來我沉睡的時間,術士對術刻的研究,進化得很快。”

“術刻是在元素理解上建立的一種具體化表現,可以這麼說,元素是士兵的話,那麼術刻就是命令,而我就是將軍。”少年手掌再次漂浮兩顆黑色的小球。鶯的臉上已經回複平靜,說:“簡直就像是下達給世界災難的命令,不,那種術刻,本身就是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