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線纏繞上一隻似虎非虎的猛獸,可是很快就被其利爪割斷。猛獸大吼,四肢發力,張開血口向向蕭暮雨撲來。
冰淩毫無征兆地從某一處射出,洞穿了猛獸的身體,冰淩深深紮在地麵。
血色的冰淩冒著森森白汽。
伊水青從冰淩射出的那個地方慢慢走出,她的身影漸漸清晰,一雙紅瞳不禁令人呼吸急促。
蕭暮雨收起絲線,絲線上布滿了絲絲血跡,可是他一拂過,幹淨如初。
“線弦之技嗎?”伊水青說。
蕭暮雨收回絲線,翻弄檢查猛獸的屍體,說:“這就是鬼獸嗎?”
與心獸不同,鬼獸有兩種,一種是天然的,還有一種是擁有心獸的天心師在臨死前切斷自己與心獸的聯係,將心獸轉變為鬼獸,這種鬼獸的靈識比天然的鬼獸要強大很多。現在在蕭暮雨麵前的隻是一隻普通的鬼獸,還是低級的。
鬼獸的劃分和天心師一樣,也是用景來區分,大概是因為第二種鬼獸的由來吧。
翻弄一會後發現沒有收獲,蕭暮雨有些失望地躺在地上。
伊水青也躺在地上,兩人成一字,互相看向對方。
先臉紅的當然是蕭暮雨,也很快把頭偏向別處。伊水青沒有任何動作,即使蕭暮雨不再看她。蕭暮雨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麵對伊水青,自己的臉就會不自覺地紅起來。同樣疑惑的還有伊水青,蕭暮雨對她來說就像是認識很久,久到天荒地老。她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從在海邊見到蕭暮雨的那一刻,覺得這個人是自己一生中的唯一。她並不相信命運,可是蕭暮雨卻令她不得不信。
所謂的一見鍾情,大概隻有莫名的命運才能做到。
偏向一側的蕭暮雨說:“水青,你究竟是什麼?”
伊水青垂下目光,下意識咬緊了下唇。蕭暮雨有些慌,他有些急忙地解釋如果不願說也可以不說之類的圓場語。
兩人身上還殘留著淡淡的血腥味,隻不過兩人都不以為意。
“我是神侍,所以才可以即使天心師也可以是術士。”伊水青說出了令人震驚的事實,目光之中是寂寞,“也不完全是神侍。”她小聲地嘀咕了一句,蕭暮雨沒有聽到。
出人意料的是蕭暮雨沒有驚訝得坐起來,相反,他以平靜的口氣回應這個答案。
這樣啊,原來是這樣啊。
這就是知道所謂的知道答案的回答,沒有驚訝與錯愕,仿佛一早就知道。
“你在我眼中是特別的。”冷不防的一句話,卻令伊水青錯愕許久。她相信,蕭暮雨的表情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一定是紅的。本該是女孩子該有的反應卻出現在男孩臉上,她微微一笑,心裏在說,你也一樣。
兩人就是這樣,在進入這片森林的三個月之後,第一次相互坦露對方在自己心裏的位置。
魅軒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在這片森林裏,有著眾多的鬼獸,蕭暮雨和伊水青一直在這片森林裏。伊水青服用了陰陽蠱,全身劇痛的同時也帶來了心力的飛躍,心口上的心障石抑製了心力。與蕭暮雨不同,伊水青現在的九景心力加上術士的力量,現在她的實力連蕭暮雨也無法預測。
蕭暮雨則是一直在鞏固,最後突破到線天。
兩人很久沒有這麼愜意過,靜靜躺在草地上,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傾瀉在兩人的身上。回想這三個月,兩人可以說是互相攙扶走到現在也不為過,渾身是血也不為過。他們在這一片森林之中,第一次就遭到獸潮,還好都是低級的鬼獸,但也是夠嗆。還有一次,因為疏於防範,兩人差點死於鬼獸嘴下,但經曆這些,兩人的實戰經驗越來越豐富,彼此的默契也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