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雨換上一身黑色的勁裝,取回來的昕血劍背在他的背上,頗有仗劍天涯的感覺。伊水青眼神一動,嘴中嘀咕說:“終於有了幾分魅首領應有的樣子。”但臉上卻是一如既往的強硬。秦臻也隻是笑著聳聳肩,示意三人繼續趕路。
很苛刻,雖然那座塔看起來不怎麼遠,但是如果真要走起來,三天肯定是很艱難的。
望了一眼遠處的天音塔,三人隻能繼續趕路。天心師的弊端就是不能借助自然,任何事都要親力親為,不像術士那般省力。
術士已經遠超他們一大截了,應該是遠超所有天心師一大截。
就是這樣平靜地走著也會發生事,伊水青三人合在一起的運氣可以說是無比糟糕,毫無由來的冰淩風刃令他們不得不躲到一個一米半高的大石背後,三個人都莫名其妙。蕭暮雨小心翼翼地想把頭伸出去看看情況,可是還沒伸出去,一道示威的冰淩卻令他不得不回歸原處。
“怎麼回事,術士不是領先我們一大截了嗎?”蕭暮雨有點心悸,問。
秦臻咬著牙,而伊水青雖然極力控製,可是憤怒還是流露出來。秦臻像是咬著鋼鐵,說:“他們隻不過是棄子。”
伊水青深深呼吸一口,說:“至少十多人,這得要問問你的老相好了。”
“沈瑛?”蕭暮雨不禁疑惑起來,很難想象這件莫名其妙的事會和沈瑛有關係,不由得開始為她辯解說:“沈瑛不是這樣的,我很了解她。”
伊水青不屑地一笑,說道:“她不會做別人就不會嗎?”
蕭暮雨猛然想起那位在沈瑛旁邊的男子,在沈瑛猶豫之時握住沈瑛手的男子,說:“是他?”
“這種招數也隻有阿克琉斯想得出來,不禁針對你還針對我。”伊水青說這話還是鎮定,隻是難以覺察的憤怒蕭暮雨還是看到了。倒是秦臻,可以說是一臉的無辜,可他現在也隻能歎氣,說:“先別管那些勾心鬥角的是好嗎?這裏的問題更重要。”說完他撿起手邊巴掌大的石頭,往上一拋。
冰淩,風刃,火焰,綠葉,水蛇,所有的術刻在石頭出現的瞬間絢麗多彩起來,石頭足足在三人頭頂停留了半柱香,落在三人麵前滴溜溜地打著轉,拇指般大小的石球,表麵被打得光滑發亮。
三個人盯著石球,目光中都是驚訝和心悸,如果出去,下場肯定和這石頭沒有兩樣。
“現在怎麼出去,雖然對方隻是像拖住我們,不至於要我們性命,但是不采取行動卻正好合了他們意。”秦臻眼睛瞄了一眼蕭暮雨,整個人都像是見了鬼一樣。
此刻的蕭暮雨,淡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隻聽他說:“不急,等等就好。”秦臻有點不服,心裏說,裝什麼鎮定。饒是如此,他其實也想知道蕭暮雨究竟準備了什麼後招,令這個整日毫無威嚴的首領在今天這麼有氣勢。
估計是裝的。秦臻等了好一會,心裏那份好奇已經有了動搖。秦臻越是這麼想,蕭暮雨越是鎮定,直到這份鎮定被一聲像是機械運動的聲音所打破。
蕭暮雨嘴角終於露出微笑,還記得在參加論道大會之前,鬼才對自己說過論道大會的情況,起初蕭暮雨不相信,但還是對此做出相應的措施,而這就是其中之一。
委托鬼手做得新機巧,故事的發展都被鬼才料到,這也是對策之一。
“首領,你要記住,這場論道大會決不會那麼簡單,首先術士會在路上阻撓你,而這隻是其中一環。”鬼才在輪椅上的話如今也得到了證實。這場論道大會的所有,包括論道大會形式變更,現在蕭暮雨都知道了。
術士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但身體卻是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釋放自己擅長的術刻,三十個人都還未釋放出來,手掌手臂上微微一麻,一根銀針紮在其上。術士也看清了傷害他們的來源,那是一隻用各種零件組成的鳥,樣子與所有的鳥形機巧都不一樣,它托著長長的翎尾。
它落在大石後麵,對著蕭暮雨三人擺著頭,時而清理機翼上翎毛中的灰塵。
忽然它長長的翎毛豎起張開,蕭暮雨明白它是什麼動物了。
孔雀。
它的羽屏在陽光折射下散發出五彩的光芒,一雙雙眼睛般的花紋絢麗奪目。它輕輕抖了抖自己的羽屏,無數噬盒簌簌從它羽屏上落下,原來每一隻眼睛都鑲嵌著一顆噬盒。蕭暮雨揀起其中一顆打開,一雙手套被他握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