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那般,他也還是那樣微笑回應,全然不把他放眼中。
時隔多年,就在不久前,自己遇到了和他一模一樣的人,那時他正在賞楓,早已覺察到他的出現。他看清少年的時候,仿佛又回到了十幾年前。
不同的是,這位少年沒有了他的狂傲,更像是內秀於心,他的眼眸依舊明亮。
所以他才會莫名其妙地關注他。
樓主也注意到這不尋常的關注,笑著問道:“怎麼,島主對這位少年很有興趣?”這是她第一次在三人麵前露出笑容,美得不可方物。
島主也隻是微微一笑,看似是不經意的回答:“隻是好奇罷了。”
樓主也不再追問下去,自言自語:“人生宛如南柯一夢,卻有多少人能真正看破?”。
樓主四人算是談笑風生,但是蕭暮雨卻早已是苦不堪言。腳下的路比想象中還要滑,如果不是用重劍化為的匕首,恐怕早就摔了不知多少次。
蕭暮雨停了下來,握住匕首的手滿是冷汗,額間也是細密汗珠密布,現在的他竭盡所能保持自己呼吸均勻,一旦紊亂,那可能真的玩完。
蕭暮雨抬頭看了看頭頂圓形的天空,那個小小的天空隻能帶給他絕望,爬了這麼久,天空的模樣似乎根本就沒有變化。
沒有變化?
蕭暮雨猛然醒悟,拔出匕首,縱身躍入萬丈深淵。
島主看到如此果敢也流露出一絲讚賞,說:“想不到竟能如此果敢,樓主,看來你的南柯夢境已經被破了。”
樓主沉默不語。
一陣頭痛令蕭暮雨站起身,可身邊的是紊亂的元素,揉揉眼睛,卻看見秦臻和人打得不亦樂乎。
眩暈頭痛消退之後,蕭暮雨才看清和秦臻對戰的人竟是阿喀琉斯。
看清戰鬥形勢,很明顯是秦臻落了下風,這也是難怪,秦臻隻能使用三種元素,所以在元素的活用程度上遠遠不及阿喀琉斯。
蕭暮雨執劍上前,心海滄茫由下斜上,直取阿喀琉斯咽喉。原本在駕馭元素的阿喀琉斯猝不及防,也可以說四蕭暮雨的速度太快,這一劍他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倉促之下他隻能在身邊運起一道冰淩抵擋來勢洶湧的長劍。
可是耳邊卻沒有想起碰撞聲,蕭暮雨原本劃向阿喀琉斯咽喉的心海滄茫忽然脫手墜落,在下落瞬間被蕭暮雨左手接住,原本是劃向也改成了刺向,直刺心窩。
九幽劍法,無常勢。
通過左右手的不斷變化,造成捉摸不透的攻擊軌跡,其實算不上多麼精妙的劍法,但它勝在突然。
阿喀琉斯瞳孔看著劍尖不斷放大,瞳孔也是一緊,一把冰劍突然橫在胸前,硬生生把長劍擋了下來。一陣詭異的震動沿著心海滄茫直達身體,蕭暮雨身體為之一滯,阿喀琉斯抓住空檔,冰劍當頭劈下。
秦臻也是抓住蕭暮雨衣領,往後一扯,避免了蕭暮雨腦袋開花的局麵。
阿喀琉斯全身穿上了一件冰甲,森然的寒氣令周圍的空氣為之一滯。秦臻是一臉的苦笑不得,說道:“終於舍得用真本事了嗎?”
阿喀琉斯身體一動,冰劍刺來,可這普普通通的刺擊在蕭暮雨眼裏看來,根本就捉摸不透,虛虛實實,很難判斷這一劍會在什麼時候刺來。蕭暮雨順手扭轉心海滄茫,在麵前畫了一個弧圓,彈開了那一劍。
詭異的震動再次令蕭暮雨身體一滯,秦臻也覺察出不妙,綠藤生長,擋住了阿喀琉斯的再次進攻。
“你在幹什麼?”秦臻皺著眉頭,說道。
蕭暮雨左手猛擊握著心海滄茫的手的手腕,那份震動才稍稍平息下來。
“不清楚,每次接觸到他的冰劍,身體就像是被控製住一樣。”再次舉劍衝了上去,這一次秦臻也做好了隨時支援的準備,綠藤始終圍繞在蕭暮雨身邊。在還有距離阿喀琉斯一米之處,蕭暮雨果斷的擲出心海滄茫,心海滄茫如同離弦之箭向阿喀琉斯飛去。
九幽劍法,無常追魂。
阿喀琉斯不緊不慢,揮劍彈開並借此向蕭暮雨發起了進攻。周圍密布著劍光,原本秦臻用來保護蕭暮雨的綠藤統統化為碎塊。
阿喀琉斯的冰劍已經指向了蕭暮雨的心口處,就將要一劍得手。
蕭暮雨麵對這可以直接取他性命的這一劍,嘴角卻抹上一絲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