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涼如水,夜黑如墨。
城市間已退去了白天的喧囂,沉靜下來。人們各自歸家,在卸去一身疲倦之後,一一陷入香甜的睡眠中。看著亮起的燈兒越來越少,黑暗籠罩的範圍越來越廣的時候,方知,又到深夜了,日複一日,周而複始,日子永遠那麼無聊,卻又不得不無聊下去,因為我們沒的選擇,上天從來都隻給它願意給你的東西,而從來不會給予你擅自改變的能力。也許是它不願意,也許是它………
城市裏到處林立的高樓大廈,充分告訴了我們它是一個國際大都市。半邊寂靜,半邊喧囂的情景日複一日的上演,嘈雜,喧鬧的重金屬音樂,響遍城中心最繁華的街段。那裏開著數十百家的歌廳,的吧,酒吧。內裏充斥著,聲嘶力竭的吼叫,瘋狂搖擺的身軀,到處彌漫著啤酒,紅酒,洋酒等稱為酒的東西混雜在一起的惡臭。在這裏既張顯了城市的繁華,也突現了人的底韻,把世人最真實的一麵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
在一家名為“心情”的酒吧裏,男男女女都瘋狂的跟著唱歌者搖擺著自己的身體,沉醉於這紙醉金迷的生活中。在靠近牆角的一個座位上,靜靜坐著一個女孩,細長的眉毛,丹鳳眼,不高的鼻子,小巧的嘴巴,標準的鵝蛋臉。不是風華絕代的美女,可也自有一番與眾不同的魅力。她與著這個場子的感覺格格不入。隻見她的手裏也端著一杯酒,沒有喝,隻是在指尖細細的把玩著。看著場子中似享受不已的群人,嘴角微微彎起了一個幾不可查的笑容,似輕蔑,又似不解。眼光隨著燈光的移動,而移動著,當燈光打到另一個角落的時候,隻覺她的眼神似牢牢鎖住了。隻見燈光下一個外國人斜斜的靠在牆上,雍懶的眼神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留意到了她,定定的看著她,雖然隔著那麼多人,但仍可輕易的感覺到他那眼神的炙熱。
隔的遠了看不清那個男人的相貌,隻覺的他似遺世獨立的風竹,又像流戀花叢的高手,整個看不透。恍惚間,隻見那個男人已越過層層人群,向著她走來。一路上還保持著紳士的微笑,頻頻向周圍向他示好的女性點頭致意。
離的近了,方看清他居然是一頭銀色的長發,沒有歐洲人特有的棱角分明的臉,沒有刀削般的五官,但那鼻子,那嘴唇,那臉頰,組合在一起卻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天然媚惑,或許不該用媚惑但除了這兩個字,實在不足形容他於萬一。但最出彩的實乃是他的眼睛,紫色的眸子,仿若看透人世間一切變換,又似宿醉紅塵,充滿興味,深深看去直不見底,卻又為他憑添一絲妖媚。這樣的男人,怕不迷失天下所有的女人。
“陪我喝一杯。”隻見那個男人已走到眼前,端起酒杯,向著女孩說到,用的是標準的中文。沒有商量,沒有懇求,隻是淡淡的開口,仿佛戊定女孩會陪他一樣。女孩微笑的看著他,緩緩舉起了杯子,想來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看著女孩喝幹了手中的酒,外國男子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聲音很輕,但卻連嘈雜的音樂聲也沒掩蓋住。女孩邊看著手中的酒杯,邊緩緩答道“駱塵君,你呢?”這個叫塵君的女孩好象對誰都不設防,年輕的沒有一點心機。
男人笑了笑答道“藍也。米修斯。駱塵君,很美的名字,我喜歡。我就叫你塵吧。”也不問名字的主人答應與否,擅自做了決定。駱塵君看了眼藍也-米修斯還未開口,就見從旁伸過一隻黝黑的,肥短粗大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臂,順手看去隻見一個滿臉油光,身似黃桶的中年胖子,拿著一瓶酒,打著酒嗝向著駱塵君道“小妹妹,來陪哥哥喝杯酒。”駱塵君一臉嫌惡的注視著那隻手,正準備拉開,就見藍也。米修斯迅速伸過手來,按住了肥胖老的手,也不見使什麼勁,就聽見肥胖老一聲哀號,全身都開始打顫,酒瓶也摔在了地上,而另一隻手正使勁的想搬開藍也,米修斯的手。
“做人,先要學會尊重別人,否則也不要怪別人不尊重你,懂嗎?”藍也。米修斯溫溫柔柔的開口,臉上帶著一貫保持的微笑。手上卻更加使勁握住他的手臂。
隻聽見肥胖老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號叫,酒勁醒了大半。叫聲中斷斷續續的對著藍也。米修斯道歉道:“不敢,不敢,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是你老在,請你高抬貴手,高抬貴手,SORRY,SORRY”。劇痛中詞不達意,中英混雜。
藍也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向著塵君道:“塵,你看呢?”征求著駱塵君的意見。
駱塵君看了眼藍也。米修斯,又看看了看周圍漸漸圍上來的人道“算了,也沒什麼大事,我們走吧,這裏悶的慌。”
“好”。隻見藍也。米修斯點了點頭,放開了肥胖老的手,借著昏暗的光線,看到肥胖老的手已經泛起青紫色,吊在身上,想來一時半會,他的手也好不了。趁著肥胖老在地上嚎叫的當會,藍也。米修斯伸手拉著駱塵君離開了心情酒吧。
夜已經很深了,街道上早沒有什麼行人。大口的呼吸了幾次新鮮空氣,一掃剛才吸多了二氧化碳而導致發悶的心情。駱塵君在深深的吸了幾口空氣後,向著站在她旁邊笑看著她的舉動的。藍也。米修斯道“我要回去了,認識你很高興,改日有緣在見。”邊說邊抬起手做了一個拜拜的動作,誰料。藍也米修斯順勢拉住了駱塵君的手。駱塵君皺了皺眉,抬頭對上了藍也。米修斯的眼,而藍也。米修斯隻是笑,又不發一言,駱塵君疑惑的開口問道“藍也。米修斯還有什麼事嗎?,恩,名字好長,以後我就叫你藍也吧”。
“為什麼叫我藍也呢,我叫米修斯。”藍也。米修斯皺皺眉頭,終於開口問道。
“我就願意那麼叫,你拉住我幹什麼啊?你還想耍嗎?”駱塵君半是疑惑,半是肯定的問。
隻見藍也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半響開口道“我想你陪我走走。”語氣頗有一點撒嬌的滋味。
噗嗤,一聲從駱塵君的嘴裏傳出來。塵君笑道:“你這是什麼表情,看著好肉麻喔。”輕輕笑了幾聲後,看著藍也臉色發窘,麵紅耳赤的表情,駱塵君心情沒來由的舒暢,愉快。隻覺麵前的藍也好似很久前就認識,熟悉,於是更加不顧形象的開懷大笑起來。被笑的快惱羞成怒的藍也。米修斯終於在快要爆發的邊緣等到駱塵君住了口。“好吧,我陪你”。在聽到帶笑的駱塵君輕輕吐出的話語後,藍也。米修斯剛驟起的怒氣,頓時消失的影子都沒有了,高興的拉起駱塵君的手就向街上走去。
夜裏的街靜悄悄的,除了偶而一輛車子從兩人的身邊呼嘯而過外,仿佛這個世界都陷入了睡眠,沒有任何聲息。靜靜走在街上的倆人誰也沒說話,就那麼靜靜的走著。好象都不忍打破這份寂靜中的和諧。
最終還是藍也先開了口“塵,跟我一起走下去,可好。”藍也邊說邊停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駱塵君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說到。
聽到這句話的駱塵君定定的看著藍也。米修斯,片刻後開口道“為什麼這麼說呢,藍也”。語似疑惑,又似不解,仿佛還帶一點幸喜。
“不知道。”藍也。米修斯邊說邊陷入了思考中,應該是在想為什麼吧。而他的眼睛在他沉思的時候發出一股妖豔的紫色光芒,在駱塵君的四周緩緩流動,把塵君給禁錮了起來。當藍也。米修斯從沉思中清醒後低頭看見的就是駱塵君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態,和她周邊流動著的紫色氣流。藍也。米修斯一驚,紫色光芒瞬間回到了他的體內,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看著從紫色光球包圍中解脫出來的駱塵君,後者這時麵無表情的看著與她麵對麵的藍也。米修斯。
“塵,你……”你了半天也沒見藍也。米修斯說出個所以然出來。平日裏口若懸河,風流瀟灑的勁不知道飛到那裏去了。麵對麵前的人兒,喏了半天,硬是一句話沒說出來,藍也,不由暗自著急。
“你這個是什麼東西。是法力嗎?”沒有聽見不堪入耳的話,也沒有看見落荒而逃的身影,隻聽見了麵前人兒興味盎然的聲音,藍也。米修斯看著麵前這張美麗而又單純的臉孔,心裏漸漸湧出一股不知是什麼滋味的暖流,充滿胸間。
“如果我說我是血族,你怕嗎?”藍也。米修斯小心翼翼的看著駱塵君輕輕的說道,在沒有聽見駱塵君答複的時間裏,藍也。米修斯的額頭漸漸滲出汗來,心髒不爭氣的乒乒直跳,在寂靜的夜裏聲音分外響亮。藍也暗暗責怪自己:“為什麼自己今天會說出這句話來?是什麼原因讓平靜無波了兩百年的心今天有了意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