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準備找皇上最倚重的梁王去疏通關節,知道他是四月十六做壽,兩人厚厚的備了一份禮,也去了梁王府賀壽。沒想到在梁王府見到了陸小琬,她被引到台上彈琴一曲為梁王祝壽,一種熟悉的感覺從心底裏升起,他仿佛在哪裏聽過這美妙的琴音般。轉臉看了看坐在身邊的卓武,正睜大了眼睛在看著台上的小琬,心裏不由得一驚,小琬是卓文君身邊的侍女,該不會被卓武認出來,然後被捉回臨邛?
一曲完畢,小琬向台下的人深施一禮,然後姍姍的退了下去,身邊的卓武已是坐立不安,不多時他便站了起來,飛快的穿過人群朝梁王府外邊走去。因為擔心小琬,他也跟著追了出去,結果卻讓他知道了真相,小琬,竟然就是卓文君!聽到這個消息,他的心迅速下沉,沉到了一個不深淺的穀底,因為自己的淺薄,竟然放過了世上少有的璞玉!
若父親知道小琬便是卓家的女兒,恐怕他也會打消娶官家千金的念頭,無論如何也會幫著他去臨邛提親的。可一切都晚了,他都是一個訂過親又親手婚約的人,小琬肯定會對他不屑一顧,他隻能躲在遠處默默的看著她。
又過了幾日,京城裏傳著一條消息,那位璿璣閣的陸掌櫃,竟然在從梁王別院回來的路上被人攔截,幸得她身邊那位向公子勇猛,活捉了一個,跑了兩個。齊明珂聽到這消息,心懸到了半空裏,落不到實處,這會不會便是那湯小姐所為?
齊明珂抽空來到璿璣閣,偌大的屋子裏邊隻坐了孟酒酒一個人,見一角白衣出現,再看到那張臉,孟酒酒不由得局促不安的站了起來:“三公子,可有什麼事情?”
“我沒別的事,隻是想來告訴小琬一件事情。”齊明珂沒有注意到孟酒酒失落的臉色,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我對不住小琬,是我害了她。”
孟酒酒的神思被這一句話拉了回來:“三公子,這話又怎麼說?”
齊明珂看了看孟酒酒擔憂的臉,這才注意到她似乎比在風味莊吃飯時消瘦了不少:“孟姑娘為何瘦了些,難道是長安的飲食不合姑娘口味不成?”
見他將話題突然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孟酒酒臉一低頭,臉色飛起兩朵紅雲,被外邊的日頭影子照著,分外嬌豔:“春天,自然有些神思困乏的,三公子有心了。”
“我懷疑小琬那事,和原丞相府賊曹大人的女兒有關。”齊明珂又轉回了原來的話題,跳躍性之大,讓有些心不在焉的孟酒酒更是一頭霧水:“她是誰?”仔細一想,才琢磨出那是齊明珂已被退親的未過門妻子。
“小琬在哪裏?我要去找她。”齊明珂見孟酒酒明顯有些魂不守舍,覺得不便打擾,開口相詢陸小琬的去向,誰知孟酒酒卻突然抬起頭來,眼裏有著決然的目光:“我帶你去找她。”
齊明珂一愣,這璿璣閣豈不是要關門歇業了?再看看孟酒酒,已經敏捷的轉身站了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下,便帶著東西先走了出去,齊明珂也沒辦法在裏邊呆著,隻能跟著走了出來。
孟酒酒帶著齊明珂在一個權貴家新建的園子裏找到了陸小琬,陸小琬見著翩翩而來的兩人,心裏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齊明珂還是那白衣公子,微風吹起他的白色袍子,呼呼的翻著往一邊卷起來,身邊的酒酒,一襲鵝黃色春衫,容顏嬌美,站在他身旁真是剛剛好的一雙璧人般。
“小琬,我有事情要告訴你。”齊明珂很簡明扼要的將那次湯小姐來找他的事情說了一遍,陸小琬聽得心裏激動,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人家心目裏的假想敵,而且這個女人還竟然如此瘋狂,一把扯住向偉之的袖子道:“我們去京兆府衙。”
齊明珂猶豫道:“這樣不好罷,畢竟她是官家小姐出身,現在父親被免職,又遭遇退親……。”
“官家小姐出身就可以胡作非為了不成?難道我這條命就要比她賤?偉之又不能時時刻刻守在我身邊,若是哪天疏忽了,被她派來的人趁虛而入,那我這小命就玩了。”陸小琬一提起那日的事情便氣得臉頰發紅:“不行,我非得去把這事兒了結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