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張焦苦笑了一下,滿臉無奈的神情:“小老兒孤老半生,昔日一場天災致使妻子兒女盡亡於世,後又曾得罪官府士林中人,天下之大,卻無容身之處,況且一條腿已經踏進了棺材,生死之事,已經看得淡了。公子打算如何處置這些人?”
雖然張焦此時裝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可劉辨並不如此看他。如果真如他所說的看透生死,當初在雪山上為何又答應他的要求?現在這樣說,這老頭必有下文。
“我與弘農城守將有舊,這些人盡可安排到弘農城中,你可願去?”劉辨試探問道。
“那公子身後這些非人非屍的士兵又當如何?”張焦臉上淡淡一笑,反問一句。在他看來,就算你如何與城守相識,可若是讓這人鬼禁忌的存在進城,隻怕誰也不會答應。
“依你所見?”
張焦並沒有回答劉辨的問題,而是轉身站定,指著麵前那被陽光折射的七彩斑斕的美麗湖泊道:“在公子昏迷沉睡之際,老夫曾仔細查看了我們所處的方位條件。那熔漿攜勢而下,使得雪峰盡融為水。而此時本是冬月,按說該四處冰雪才對,卻不料山下天時竟是違背常道,大旱而地枯。熔漿與水流盡數彙集,將原本幹裂枯碎的泥土擠壓沉澱,凝實之後就形成了我們麵前這個湖泊。”
聽張焦分析的頭頭是道,劉辨不禁有些佩服麵前這老頭的本事,依著他的才華,不去做謀士智囊,實在是可惜了,特別是在這天下即將陷入紛爭割據的年代。
“老夫觀遠處道路皆裂,樹木枯死,附近山澗之中更無半點積水,想來這場大旱,已經令大多數的湖泊河流都陷入幹枯的境地,隻怕飲食所需都成問題,來年的糧食收成,隻怕......”張焦歎息一聲,臉上有不忍之色,劉辨聽出他言外之意,顯然是又要餓死許多人了。
“這座鐵塔與那寒冰王座皆隨著冰融山塌而沉到地上,王座與鐵塔向呼應,麵前湖泊又與左手邊的一處養天地靈氣的沉地溝壑向對,同時那雪峰上後山的熔漿下流,卻也將那原本維持氣溫恒定的暖流給分散入地,結合著冷卻的熔漿形成一種特殊土質。”
張焦笑著道:“雪峰坍塌,雖是不幸,卻也是大幸。這幾處獨特的存在交相對應,缺一不可,卻讓我們此時所處之地陷入一種十分微妙的環境中,若能好好利用,在這天下大旱的時候必然大有用處。”
劉辨越聽越是迷糊,按照張焦說言,豈不是這幾種特殊的存在構成了一種相當好的風水格局?至於張焦所說的那可以養天地靈力的溝壑,劉辨略作思考便知道他說的正是那養屍地,想不到雪峰塌陷之後他們竟然被滑到了此處,可真夠遠的。
“此地......怎麼個微妙法?”劉辨始終想不通這其中的關鍵,既然張焦說那維持氣候的暖流被融合了,那麼這裏也不可能會四季如春,還能有什麼其他獨特的存在比得上如春氣候?
“天下大旱,水是必缺的。據老夫觀察,這鐵塔似乎存在一種氣場,籠罩範圍極廣,可以自主緩緩收集四周的水汽,將其凝聚,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鑲嵌上燭九陰眼睛的緣故。須知燭九陰陰陽雙眼本為一體,陰眼控魂聚魄,而陽眼卻可以鬥射日光,呼風喚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