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著亡靈士兵的腳程,夜半從滎陽出發,時至五更天的時候,就來到了弘農城外。
此時離太陽將出尚還有一些時候,月色卻已經淡薄下去,正是早時最為黑暗的時候,隻見遠處微弱的紅光在夜空中四射,好比一座朦朧的燈塔,又好似被一層濃霧給遮擋住,看得不太清楚。等到走進時,隻見眼前波光粼粼,一麵好似明鏡的湖泊靜靜出現在了眼前,雖然隻有微弱的光線,卻也可以看出湖水的清澈與透明。
正是明鏡湖,由天然雪山上數百年的積雪融化而成,再被寒冰王座控製住水分的蒸發流失,才出現這人間難得一見的奇景。
湖邊一條道路,遠遠向著前麵延伸出去,盡頭所在,是一麵巨大而雪白的高牆。月光下看來,這牆壁晶瑩剔透,流光盈盈,竟好似由冰塊構造而成!
而冰塊後麵,是淡淡的白色薄霧,將裏麵的一切籠罩起來,使人看不清楚。
那紅光所在,應該就是招魂塔了。這四周空氣中遊離的魂靈怨力,以及天地間至陰的靈氣,都被招魂塔頂端燭九陰的眼球所吸引,轉化成純正的亡靈之力供養著控製範圍內的亡靈生物。
劉辨的身前一陣輕煙飛舞,空氣中桃香撲麵,令人沉醉,一個妖嬈而美麗的女子在劉辨身前緩緩出現,一天不見,蔡文姬體內的生命靈氣已經恢複,此時看起來水靈靈柔嫩嫩的,動人至極。
雙手一伸,劉辨哈哈一笑,便將眼前這可口的美人兒摟入懷中,放在了亡靈戰馬上。隻嚇得蔡文姬一聲驚呼,狠狠瞪了他一眼。
隨即,蔡文姬眼光流轉間,頓時被美麗的明鏡湖吸引住,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想她久居洛陽,從未到過洛陽城以外的地方,雖然緊挨著黃河,可黃河那水質,又豈是明鏡湖這天然湖水能夠比擬的?而且這些天她已經知道了天下各地瘟疫橫行,四處大旱,哪裏還能有如此清澈的湖泊?
“公子,這是哪裏?我們是來到了江南麼?”蔡文姬口中吃吃道。
“啪!”
沒等劉辨回答,明鏡似的水麵上,忽然躍起一條肥大的魚來,約莫一尺來長,似乎為空氣中這濃鬱的亡靈生物獨特的氣息而不安,被驚得躍出了水麵。
月光映照下,隻見這條大魚猛地張開了嘴巴,寒光閃爍間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好比刀尖!
“咦?奇怪,這湖裏怎麼會有魚?”劉辨也是不解,這明鏡湖形成不過半把個月,怎麼就滋生魚類了,而且還長的如此肥大?
他一眼望去,亡靈之眼陡然張開,瞳孔變得白森森一片,好比死人的眼珠子,頓時目光透過漆黑的夜色,看出生命的本質來:在這偌大的明鏡湖中,竟是有著許許多多的生命體,或是遊動或是靜止,正是那中長著一口鋒利牙齒的魚類;而湖岸的兩邊,卻是青青生命氣息成片,想來已經綠草成茵了。短短半個月,也不知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變化竟然如此大。
“哈哈哈哈!”劉辨收回亡靈之眼,不由高興得大笑起來。靜寂的夜空下,笑聲頓時沿著湖麵蕩漾傳播開,引得一條條肥美的大魚在水麵躍起飛舞,好不壯觀。隻可惜劉辨的手下全是亡靈生物,沒人同他一起欣賞這番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