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五千兵強馬壯的弘農城騎兵已經準備就緒,人人衣甲鮮明、兵器雪亮,劉辨騎著一匹渾身赤紅、沒有半根雜色的碩大公牛,與李肅率兵前行,而於吉則押解著糧草輜重隨後,免去劉辨的後顧之憂。
這匹赤毛牛本是匈奴族中的異獸,天生就能夠趨吉避凶,躲避自然災禍。像什麼地震、風暴之類的東西,還沒來能夠被它感應出來,按照於吉的話說,這東西如果能夠口吐人言,幾乎可以抵得上一個道術有成的方士,而且天生力大,正適合當劉辨的坐騎。
在繳獲匈奴人驅趕的兩萬頭牛羊牲畜之時,這匹赤毛牛因為外貌異常的原因,被於吉一眼看中,察覺到不同後就命人去抓捕,卻不料這畜生仗著一身蠻力竟是接連撞翻十多個士兵,於吉一怒之下轟出一道天雷,將它打得腿軟筋麻,這才逮住。
所以在給劉辨挑選坐騎時,於吉知道那青龍偃月刀的分量,再加上那天出現的馬失前蹄的事故,要不是他的五鬼搬運術,劉辨早就摔斷了兩根骨頭。故讓人牽出那被鐵鏈束縛住的赤毛牛,加上鞍轡其身。按照於吉的說法,這等異獸都是屬於欺軟怕硬的類型,一旦去了鐵鏈,隻要劉辨上去狠狠揍它一頓,這赤毛牛必定變得乖乖的,不敢反抗。以劉辨現在那一身的蠻力,對付一頭蠻牛還不是手到擒來?
想那赤毛牛本是匈奴族當作聖獸供奉的存在,如今竟要淪落成人的坐騎,它如何願意?自然要折騰一番才行。可奇怪的是,待得劉辨來到它的身邊,這赤毛牛卻是變得無比溫順,竟是連響鼻都不敢打個,低頭順尾的站在那裏,任憑劉辨跨坐上去。
原來,劉辨手裏的青龍偃月刀本身就是由一條上古青龍的軀體化成,龍力龍魂雖然消失,龍威還在,這處於世間所有生物最為頂端的存在,讓赤毛牛本能的察覺到威壓和恐懼,在青龍刀的麵前,動物的天性讓它選擇臣服,不敢反抗。
劉辨見這赤毛牛並無於吉口中所言的凶猛,一時也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身上那隱隱的死亡之力還是其他原因讓這家夥察覺到什麼,既然它變的老實,倒是省去自己許多麻煩。
解決坐騎問題,劉辨又連夜寫上一封書信,讓人送入冰冠城,交與張焦。信中所言,自然是讓他時刻提防著匈奴進犯、協助徐榮守弘農城之類的事情。這冰冠城自成一地,雖然現在有很多地方都還得依仗著弘農城,可除了劉辨之外,張焦並不太買於吉的賬,而於吉自然也不會去求張焦。這兩人都是老謀深算、老奸巨猾之輩,也唯有劉辨,才能讓他倆相輔相成。
於吉是全心全意為劉辨效力,張焦卻是知道劉辨的厲害,不敢不盡全力。在他的記憶中,當初那個獨坐寒冰王座之上、手持彎月鐮刀的骷髏死神狀的影子實在是深入其心,那俯瞰天地的模樣,想起來都是不寒而栗,所以不敢耍什麼花樣,所謂一力降十會,正是如此。
隨著劉辨一聲令下,大軍緩緩開撥。
劉辨身後這五千騎兵所騎的戰馬大多都是從匈奴手中奪取而來,皆是身強體壯的高頭大馬;而馬上的這些騎兵前身卻隻是一些弘農城步兵或者新招募的青年壯士,騎術本就不精通,哪裏能夠駕馭這等悍馬,隨著大軍一動,陣型頓時大亂,又幾個新兵甚至在一急之下揮出了手中馬鞭,使得身下的戰馬向前一衝,掠出隊伍,就要跑到前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