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劉辨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覺時,於吉已經一把衝進了他的營帳,一失往日的鎮定之色,慌慌張張的說:“少主,大事不好了!”
劉辨經過這幾天的連日奔波,早就累得夠嗆,他又不是亡靈之軀,沒有那不眠不喝也毫無影響的精力,所以昨夜一回到營帳裏倒頭就睡,直到日上三竿這才被於吉吵醒。
“怎麼了?”劉辨揉了揉稀鬆的雙眼,看清麵前的人後不由得頃刻打起了精神,要知道於吉這人為人老練圓滑,能讓他急成這樣的事情,怎麼說也應該是件驚天動地的事才對。
一邊隨手拿過長袍穿上,一邊問於吉:“是不是諸侯們想要違約,打算占據洛陽?”現在的當務要事,也無非就是與這些諸侯之間的糾葛,難不成董卓還敢打回來不成?
於吉搖了搖頭:“這倒不是。諸侯不但違約,而且今天一大早已經全部離去,離去之前每人或多或少,多則一千、少則兩百,各自意思性的贈與了少主一些人馬,數量加起來約莫有七千人馬,還留下不少的糧草,老臣已經讓李肅過去收編了。”
這就讓劉辨有些疑惑不解了,既然諸侯們不但沒有奪取洛陽反而還送來七千人馬給他,這不是好事麼,於吉這還愁眉苦臉的一副模樣做什麼?不過轉念一想,卻讀到了於吉口中的兩個字“留下”,不由訝然問道:“也就是說,諸侯已經離開洛陽了?”
“正是。”於吉道:“十六路諸侯在今日清晨相繼離去,甚至留下許多衣甲輜重等物來不及運走,老臣派人一打聽,隱約間聽到關於傳國玉璽的消息,所以老臣連忙趕來叫起少主,那傳國玉璽是漢室代代相傳的至寶,若是落在外人手中,隻怕漢室江山就不保啊!”
玉璽?
劉辨頓時明白了事情經過:肯定是昨晚他跟華雄的話讓黃蓋徹底中計,後來帶著孫堅去打撈到了那個假玉璽,於是孫堅便偷偷的想走,卻被各路諸侯察覺,所以紛紛告辭離開洛陽,連自己都來不及見。至於事情是不是這樣,隻需去那古井中問一問蔡文姬就知道了。
“傳言,得玉璽者得天下,看來這些諸侯都是野心不小啊,也是難為他們,竟然還認我這個弘農王。”劉辨笑了笑,一把穿起長袍。
“少主,傳國玉璽不能落入外人手中啊!請少主趕緊發兵,親自追各路諸侯,隻要玉璽出現,就上去奪取,以少主的身份,那些諸侯未必能冒著天下唾罵的危險搶奪玉璽。”於吉見劉辨沒有絲毫慌亂之意,頓時大急,連忙進言。
“不急,”劉辨搖了搖頭,率先拉開大帳走了出去,揮手讓士兵走遠,這才低聲對於吉道:“他們搶奪的玉璽,未必就是玉璽!”
於吉何等聰明之人,一聽劉辨這句話,已經隱約明白其中的大概,他這才想起,眼前這少主曾經是漢少帝,傳國玉璽正是在他手中失落的,如果說找到玉璽,也應該是他才對。再一看劉辨,隻見劉辨臉上帶著幾分莫測高深的笑意,心中隻得暗暗苦笑:自己算是白擔心一個早上了,但願那些諸侯不要因此而自相殘殺,讓董卓趁機撿了便宜。
加上各路諸侯“奉獻”上來的七千人馬,再加上原來弘農城的三千,此時洛陽正好有一萬人馬。洛陽城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廢墟之中四處可見死屍與哭泣的百姓,劉辨隻得讓於吉去安排人手重新給他們建造房屋,重新安頓這些人,同時讓李肅帶著士兵去處理掩埋那數十萬的屍體,一邊又派了原先弘農城的斥候去打探各路諸侯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