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起雙拳,他冷冷一笑,想不到,他也有陰溝裏翻船的時候!
黑衣騎退下去,蕭綽才道:“若此時平定了遙輦部的叛亂,一定要狠狠給趙恒一個打擊!”
“議和之事,還是重新商議吧。”韓德讓勸道,“要硬戰,這一次是萬萬不能了。”
“好吧,明日再議,都退下吧。”蕭綽站起來,握住腰間的佩劍,不動聲色地看著耶律寒,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在猶豫什麼?
“太後,臣有一事,”韓德讓沒有退出去,重新走到她麵前,“割地大宋是不會答應,但是銀兩糧草,宋朝應有盡有。”考慮過後,他還是沒說趙恒的事。
“索取賠款……。”蕭綽思索半響,“也可。”
“臣明白了。”韓德讓退下去,很多個謎團一起湧上來,那趙恒,究竟是……
“韓大人。”耶律寒從帳篷一側閃出來,微微帶著笑意,“議和之事,你怎麼看?”
“遙輦部叛亂,不得不議和。”韓德讓照實說,這個時候,說答話空話都沒用,否則,國家危亡,在此一刻!
耶律寒點頭一笑,帶著點兒神秘的味道:“假如沒有遙輦部的叛亂呢?”
“嘶……。”韓德讓倒吸一口氣,看見耶律寒眼中高深莫測的光,“大王的意思是……。”老謀深算的眼中閃過一抹犀利,似乎看透了些什麼。
“本王隻說‘假如’。”耶律寒道,重重強調了‘假如’兩個字,“隻是假如,那議和之事……。”
韓德讓長長吸進一口氣,又長長吐出,眼裏有洞察一切的空明,溫文儒雅的書生相,飄逸斐然:“宋遼之間征戰數年,不但雙方都未獲得利益,反而勞民傷財,使兩國百姓都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假如’能平息下來休養,發展農業,經濟,到不失是為百姓謀福的好事啊!”他也可以強調‘假如’二字,微笑著捋著胡須,一臉得意的表情。
“是啊!假如!”耶律寒大笑一聲,轉身慢慢踱出去,“韓大人也喜歡假設,很好!咱們就來個‘假設’!”
“如何的假設?”韓德讓問,這位北院大王的心思,還真是不好猜透呢?什麼都隱藏得那麼深,果真是最狡猾的老狐狸!
他回過身,露出了長久以來消失不見的會心笑容,卻帶著一抹自信和釋然:“韓大人不是也有了這樣的‘假設’嗎?”
韓德讓咳了一聲,清清喉嚨,站直身子走了幾步:“莫非北院大王是老臣肚子裏的蟲子?”
耶律寒一笑:“原來韓大人老了啊?”
天邊漸漸露出夕陽的底色,瑰麗的嫣紅,把一片山脈和天空染得分外鮮豔,恍若一朵正緩緩盛放的玫瑰,有著最美麗的外表和最馥鬱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