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番外之:姊妹會(2 / 3)

大惠的浣紗城不知從哪一年開始,引領全城的成了花樓。替全城繳納賦稅的成了花樓。浣紗城的花樓,成了浣紗城的標誌。花樓裏的花娘,成了浣紗城津津樂道的人物。

如此一來,距離浣紗城最近的大室,得以清理幹淨國內一幹不容許存在的花色場所。據說這是國母兼醫館館長楊淨之唯一堅持的舉措。其餘改製措施,她從不插手,唯有青樓,她竭力反對。也或許,造就了浣紗城的發達。

若是她得知自己的女兒竟然敢女扮男裝,進花樓撒銀子買笑,會不會氣得吐血?

直至被梁頤月拉著在浣紗城最大一家花樓門前下了馬車,江景玉依然還在不停的糾結中。

“頤月……”她死死拉住梁頤月的手,大哥怎的還不趕到?難道他沒看到她留的字條?還是他一天都沒有回家,忙著處理學堂裏的事務?

“景玉?你怕什麼?就進去看看而已嘛!”梁頤月不解地眨眨眼,不明白江景玉為何如此懼怕。

“看看?然後呢?”她可不認為花樓的老鴇都是好相與的。半年前隨大姑來浣紗城談生意,席間安排了“醉喜樓”裏的花娘,為客商斟茶倒酒,她可是見識過那些花娘的手段。不過一個時辰,那些客商的口袋都被花娘掏空了。最後,還是由大姑出的酒錢。

老天,她一想起這些嗜錢如命的花娘,就忍不住雙腿直打哆嗦。她寧可埋首於枯燥的賬簿間,也不想與那些花娘打交道。

“景玉,你究竟在怕什麼?放心啦,我們這樣子打扮不會被人瞧出端倪的。”梁頤月唇角一揚,拉著江景玉就往麵前那家燈紅酒綠的“醉喜樓”走去。

“若事先不知道這家是花樓,我會以為隻是一家普通的酒樓。”梁頤月念了遍這家花樓的名字,“又醉又喜的,不是酒樓是什麼?可放辰竟然說這是家花樓。”

“放辰?是他讓你來的?”江景玉總算從梁頤月一番沒有重點的話裏抓到了兩個關鍵性的字眼。

“當然不是,是我有次聽到他與血淵聊天時提到的。”梁頤月皺皺鼻,兄弟會的成員會讓她們兩個未及笈的少女來這種地方才怪。

難怪!江景玉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否則,以她如此孤陋寡聞隻知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的性子,會知道浣紗城的花樓名號。

“頤月,我想……”眼見著就要被“醉喜樓”門口那兩位花枝招展的花娘發現並熱情地上來攬客,江景玉定住了腳跟,“我們回去吧。若是被家人知道……”她打了個哆嗦,下場如何她已經能夠預想到了。

“來都來了,不進去豈不可惜……”梁頤月笑眯眯地拉著她,依然不肯回頭地往“醉喜樓”走去。還未引來那群老僧入定的兄弟會成員,她就折返回家?開玩笑,她梁頤月可不是半途而廢的人。

江景玉幾乎是半閉著眼被梁頤月拉入“醉喜樓”的,至於如何走上樓梯,如何進了廂房,她統統都沒了知覺,隻知道回神時,她與頤月兩人已經坐在一間還算雅靜的廂房裏品茶了。

“瞧,也沒你想象的那麼危險對嗎?”梁頤月眯眯眼,隨後與江景玉對視一眼,好戲上場了,她們都聽到了傳自樓下的熟悉嗓音。

“出來!梁頤月!”是司放辰鏗鏘有力的吼音。

“景玉!乖乖出來!”是江淮安溫柔的嗓音。

“我看索性燒了它吧,一了百了。”是司祁陽粗噶的建議。

“頤月,別逼大哥搜房!”是梁旭日儒雅卻極度有魄力的威脅。

“唉,這也來的太快了。一杯茶都沒下肚。”梁頤月扶扶額,朝江景玉攤攤雙手,“你留了信息?”不然,沒那麼快就被他們找到這裏。雖然她確實有想讓他們找來這裏的意圖,可沒想這麼快就被他們逮回去。

“頤月……”江景玉為難地點點頭,委實是她們此行前來的地點太過聳人聽聞。

“算了。下去吧。總不能真讓他們放火燒樓或是挨間搜房吧。”梁頤月垮下小臉,“景玉,待會兒,見機行事,隻要讓大哥他們知道我們出了‘醉喜樓’就行,我可不想這麼快就被他們押起來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