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梁旭日無奈地搖搖頭,心底忐忑不已,不知回去該如何向爹娘交代,自己爹娘也就罷了,橫豎這件事是頤月自己惹出來的,吃點苦頭也活該,關鍵是小玉兒,雲姨和烙叔不知會如何擔心。
“祁陽,發個信號,告訴霄哥他們,咱們先走吧。兄弟會大本營集合。”梁旭日邊思忖對策,邊朝年紀最小的兄弟司祁陽吩咐了一聲,就往外走去。
司祁陽酷酷地點點頭,視線掃過一臉呆滯的向永歆後,袖子一揮,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不一會兒,分散在樓上尋人的林霄與劍星也迅速躍至了大廳。
“怎麼樣?”林霄擰眉問道。
“已經不在這裏了。回去再說吧。”司祁陽神態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率先往門外踱去。
“等等!”向永歆急急抓住司祁陽的衣袖,“你們……剛才說……這裏是什麼地方?做什麼的?難道……不是酒樓嗎?不是供顧客吃飯喝酒的地方嗎?”老天,她再色膽包天,好歹也隻是個閨女唉,在山上規規矩矩地生活了十六年,何時想要來花樓嫖妓來著了!
“酒樓?吃飯?喝酒?”司祁陽像是瞪怪物似地瞥了向永歆一眼,突然極其詭異地笑道:“喝酒吃飯也是有的,你大可享受一番,長長見識!”隨後,撥開向永歆攀著他袖子的胳膊,丟了綻銀子給一旁緊緊盯著他們的花娘,“補償費”,至於補償什麼,天知道!
林霄與劍星對望一眼後,也丟了個怪異的眼神給向永歆後,也一前一後地走出了“醉喜樓”。
噢!老天!向永歆懊惱地蒙住臉,小心地挪往門口。
“唔!誰呀!”哪個不長眼的,竟然敢擋著姑奶奶的路,沒見姑奶奶正要偷溜突圍嘛!
“你,與她們合謀好的?”去而複返的司放辰想想不出氣,徑自又回了“醉喜樓”,正看到那個阻擋他逮人的少年,正蒙著臉,裝無辜地往門口處開溜。越發驗證了他的猜測,必定是與梁頤月兩人商量好逃脫對策的。
“我?和……誰合謀?”向永歆瞪著指著自己鼻梁的手指,恨不得一口咬斷它,居然如此看待姑奶奶的好意。她真的隻是想路見不平啦。誰曉得對方兩撥人上演的是親人之間的逮和逃的戲碼,不正是與自己想方設法地逃脫清風寨的追蹤一樣的道理嗎?
“還會是誰?”司放辰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不知為何,對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少年總有種無法言喻的怪異感覺。是因為他的武功不比自己差嗎?隨便一招,就化開了自己的擒拿。
“我才沒有。我隻是以為……你是她們的敵人……”她邊解釋,邊低下了頭,“抱歉啦,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啦。你……還是趕緊去追趕她們吧,興許還能追到上。若真出了什麼事……”那就真是自己的罪過了。
“哼——你也知道危險?!”司放辰輕哼一聲,轉身離去。
“喂,等等我——”向永歆見狀,一個瞬移,迅速扒住他的衣袖,“謝謝,搭個方便。”
啥?搭個方便?隻為攀著他的手臂走出“醉喜樓”?之前是誰?大搖大擺地跟在花娘身後,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進樓?莫非她真當這“醉喜樓”是普通酒樓不成?
咳——她是真的以為那隻是間酒樓沒錯啦,而且還是浣紗城最大最豪華的酒樓。
小心地抬眼掃了一圈對麵坐姿百態的兄弟會成員。無論是從左掃到右,還是從右瞄到左,清一色的俊男俏公子,是她此次下山的初衷,如今卻隻能看,不能劫。
咳——誰讓她成了幫縱犯,活該被公然挨批。最關鍵的是,這幾個或是俊朗或是帥氣的年輕男子,武功造詣還不比她弱。
唉,看來是沒希望了。
“好歹也是緣分一場,既然沒地方落腳,暫時就住阿辰那裏吧。”江淮安眼底幽光一閃,淡然地朝向永歆說道。
“呃?不……不必了,我那個……自己可以找客棧住……”向永歆神遊天際的思緒突然被打斷,紅著臉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若不是你一副男裝打扮,這副德行還真以為是個姑娘家,扭扭捏捏的。”司祁陽斜眼掃了她一眼,粗噶的嗓音卻一語中的。
驚得向永歆幾欲從椅子上跳起來。
“不會吧,還真是?”司祁陽見她這副受驚嚇的模樣,眼一眯,繼而低低地笑說道。
“才……才不是咧!”嗚嗚嗚,這山下的少年公子哥們怎麼個個都這麼精明呀!她大半年沒下山,莫非這世道又進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