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章(1 / 3)

厄運並不是可以輕易躲避的。

我並不和愛苻裏碰麵,卻讓她臉色日益難看。我很難猜測這究竟是為什麼,她身上有一種暴戾的氣焰,無法靠近。

而其他的人,除了管家,都隻能誠惶誠恐。

殤從不叫管家的名字,他卻能自覺的出現在他應該出現的位置。這很讓人驚奇。而我的問題,他根本沒有興趣。他隻圍繞著殤,對其他人都很冰冷。

愛苻裏停留了一個月,也消失了。她離開前,還來找我。我不相信她是為了和我道別,卻沒法和她更融洽的交談。

她金銀雙色的眼睛看起來如毒蛇,仿佛一口就會將我吞噬。

“我並不知道你有什麼特別,可如果讓我發現你有什麼不對,我會馬上撕裂你,或者幹脆讓你被烈火日夜焚燒。”

她這樣說,我反而不怕了。

我能有什麼不對?我隻是被殤帶來這裏,不是食物,也不是寵物的存在。

如果要說有什麼不對,那絕對是殤。

我沉默了片刻,說:“我對殤來說,是什麼?”

愛苻裏收回剛才威脅的表情,反而顯得很冷淡:“一個人類罷了。無論殿下要做什麼,你隻要照他的意思去做就行了。”

她登上馬車,再沒回頭看我一眼。

愛苻裏雖然好像很瘋狂,但對殤的事總是冷靜。我覺得她對殤的愛意根本毫不掩飾,那種明確的憧憬和膜拜就這樣堂而皇之的掛在臉上。

而殤,不在意,也沒興趣。

後來我有問過他,為什麼愛苻裏不行那?

他說:“一旦得到,就會要求更多,畢竟每個人都是貪心的。而萬一她要求更多,我很難克製住殺心。那可不好玩。”

我說:“所以你都選擇人類?”

他隻是開著玩笑似的,說:“血族大忌就是同族相殘,要是私自殺死同族會被全血族追殺,至死方休。”

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沒有問下去。

所以並不曾知道,身為血族頂點的德庫拉,就算殺了全部血族,也不會有人有異議。因為血族比人類更崇尚絕對的力量。

這一個月,我基本都窩在房間裏。我沒法去和那兩個少年一起吃飯,他們身上的痕跡都會提醒我,殤對他們做了什麼。我的心如墮冰窟,不見天日。

愛苻裏剛離開不久,我就生了病。

其實隻是那天她離開時,我在外麵多停留了一陣子,卻被風吹了個透心涼,所以有些發熱。蜷縮在被子裏,我隻覺得沉沉浮浮的好像漂在水裏。眼睛和喉嚨都是潮熱的,身體卻沒法恢複溫度。

“夜。”殤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可我卻覺得跟夢境一般。

他說:“喝了這個,你很快就會好的。”

送到我嘴邊的液體有難聞的草藥味道,我不知他去哪裏找來的,卻隻能屏住呼吸喝了下去。然後嗆進喉嚨,咳嗽好久。眼淚也被擠了出來,視線全然模糊,隻能朦朦朧朧看到他的身影。

他伸手將我攬在懷裏,一邊撫摸我的頭發,一邊說:“會難受到要哭嗎?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可愛的時候。”

我根本沒哭吧?我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說:“你給我喝的是什麼?”

殤說:“不過是些草藥。幾天沒關注你,你就病成這個樣子。是讓我必須時時把你帶在身邊才行麼?還是你故意來引我的注意?”

我推開他一些,說:“我隻是沒注意著了涼。”

沒有他的藥,我相信我也能好。以前也病過,但父親並不會太過在意,說出來反而讓大哥給我臉色,所以我早就不願多說。今天也是實在爬不起來了,沒法自己去拿飯,不然我想管家也不會通知殤。

殤捏著我的下巴,逼迫我直視他。我眼角還有淚水,更覺得尷尬。他不管不顧的吻下來,衝淡了我嘴裏苦澀的藥味,甚至讓喉嚨的潮熱也漸漸消退。舌尖明明冰涼,我卻覺得很溫暖。

開始我還有辦法回應,可後來我卻覺得近乎窒息,身體更是軟得如一灘水,徹底攤在他懷裏。殤放開我,手指卻依然固定著我的臉,不讓我逃開。

“真誘人。這樣的表情和姿態,讓我覺得不趁機做些什麼都辜負這時間。”

我別開眼,說:“你一直說時間不到,不是麼?”

殤說:“我覺得帶你在身邊,隻會更加考驗我的耐心。不過你這樣躲著我,也實在讓人心煩。”

我重新看他,說:“我躲著你?”

他笑了,嘴唇的弧度都很完美:“沒躲著嗎?”

我隻能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