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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裏美忽然站出來說:“陛下覺得你們的樣子,像是應該陛下在下嗎?”
路西法說:“血族應該是把我當作神的吧。”
梅裏美說:“是的。所以陛下還是別這樣好了。”
路西法擺動手指,輕巧的揮著說:“隻要我想,有什麼不可以?”
梅裏美說:“既然這樣,我們自然是沒有意見。”他退回自己的座位,靜靜的笑著。黑色的嘴唇保持著忍笑的弧度。
我說:“路西法,你這玩笑開大了。”
路西法說:“在這裏沒人能阻止我。隻要我想做。再說你為什麼認為我在開玩笑?”
我閉著嘴不說話。心想你發瘋別拽上我。我還想在好好活著那。看梅裏美那態度,八成隻要我和路西法上床就死無全屍了。
路西法說:“反正吉貝爾已經說請便了,你父親也不會反對。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我說:“既然你都考慮的這麼細致了,我還有什麼可反對的嗎?”認命吧。
路西法說:“你會上癮的哦。”
我說:“我很期待。”
我還不如繼續在夢裏看我的大海。起碼還舒服點。
看向下麵的人,一個和沙逆夜一模一樣的男人,取代了沙逆夜的位置,坐在那裏眯著眼睛看著我。如果說對於沙逆夜,那幅容貌代表著妖冶一般的性感,這時作為一個男人,那幅容貌就帶了點微妙的不適。說不出的感覺,似乎是盡力挑逗的樣貌卻包圍著禁欲的風味,反倒更加讓人想探究他的心裏。
路西法見我看著他,就說:“塞利爾你沒見過吧。”
我搖頭。塞利爾墮天前被譽為“神之月”或者“神之光”,曾經的座天使長。而座天使,僅僅是對塞利爾的稱呼,因為沙逆夜並不是座天使。座天使的稱號表明它們之中有一種對一切塵世缺陷的超越。由於他們毫無激情和沒有對物質的關懷而完全適宜於接受神聖的巡視。而眼前的塞利爾的眼睛不同於沙逆夜的棕色,而是與頭發一樣的米金色,好像澄澄的柔蜜。
路西法說:“塞利爾。你過來。”
塞利爾聽到就站起來,慢慢的走過來。嘴角一絲笑意都沒有,和沙逆夜明顯得不同。看到沙逆夜對他的恐懼,幾乎可以馬上理解這個男人有著多麼恐怖的脾氣。
路西法伸出一隻右手,塞利爾馬上彎腰托起它,輕輕的用嘴唇接觸。淡淡的有點縹緲的聲音響起:“陛下您有什麼事?”
路西法說:“最近都是沙逆夜在,我很久沒看到你了。所以有點想你而已。”
塞利爾說:“有點事情。”
路西法說:“我知道血族的占卜師在你那裏。”
塞利爾眯著眼睛,沒有表情說:“是的。”他說話完全不同於沙逆夜,言簡意賅。
路西法說:“你是打算一直不告訴我那?還是打算過幾天來想我彙報那?”
塞利爾說:“我以為血族留在地獄沒有什麼不妥。”
路西法和他互相對視。許久,路西法別開眼睛,看著我說:“你大概已經看出來了,塞利爾和沙逆夜是同一個人。卻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我點頭。這還看不出來我就是瞎子了吧。不過實在太好區分了,連身體都會隨著性別而發生響應的變化,想不看出來都難。
路西法說:“明明妹妹是個可愛的孩子,哥哥卻冷淡的過分。”
塞利爾說:“作為屬下,並不需要太熱情的。”略帶挑釁的看著路西法,再一次在那隻潤白的手上吻了一下,就轉身回到座位上。
實在是有趣的關係。明明並不親近,卻保持彬彬有禮的態度,並且總是帶著一分冰冷的麵對地獄的君主,絲毫不在乎是否被懲罰。可是從另一個方麵可以看出,路西法願意把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實在是大膽而睿智的。他並不在乎是否會被屬下背叛,因為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得到全麵勝利。塞利爾是曾經的座天使長,直接接受著路西法的領導。在墮天的時候,塞利爾的功績可以說是非凡,成為名副其實的地獄七君主。從某種意義上說,殤有著和路西法同樣的氣質和風範,他甚至願意自己製造敵人來保持自己對於敵對的敏感。他的勢力到底延伸到什麼地方,他的情報到底發展到哪些層麵,這些我都不知道。路西法知道若水的存在。他並沒有直接說出對於血族的占卜者的論斷,我忐忑不安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漂亮的外貌下,隱藏著對於血族的態度,到底是如梅裏美一樣的略帶嘲諷那?還是其他?我看向後麵的幕簾,那裏隱隱約約的氣息已經消失。大概他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