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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殤眨了眨眼,說:“沒興趣。”

路西法說:“按照人界的時間來算,今天是他的生日吧。你不送他一件禮物嗎?”漂亮的嘴唇不停的吐出溫和卻充滿暴戾的言語,我看著路西法的臉,然後低下頭。是我的生日了嗎?如果按照去年,或者之前兩百年中的每一個生日的慣例,殤或許會和我做上一整天,然後送給我珍奇的禮物。今天竟然又是了嗎?德庫拉的原野上,或許會飄落星點的雪花,或許會開放漂亮的血梅,或許什麼都沒有。隻有漫天潔白的冬季。等待春天,即使風雪忽然的襲擊,也無法讓我感到寒冷。和殤一起,穿的單薄卻恣意的遊蕩在空曠廣袤的原野。原來,又到了這個季節了嗎?

殤說:“伯娜黛特。布魯塞爾郊外的黑色城堡。這是今年的禮物。”他再次起身,眼睛隻是看著路西法,沒有看我,沒有任何祝福或者相關的話語。

路西法說:“那我送殘點什麼那……真該好好考慮一下。”他走過來,將我抱起,放在殤正在躺著的床上。

殤說:“似乎已經沒有什麼是我沒有送過的了。”他依舊不看我。似乎我的身體已經無法吸引他的目光了。他深邃的眼神似乎不會在我身上停留。不知道該喜該悲。

路西法說:“你想要什麼那?殘,說出來,我一定滿足你。”

結果不就是用這個禮物達成你的願望嗎?我還沒有那麼遲鈍,看不出你希望借我達到某種目的吧。我想。所以我說:“我沒有任何心願。”

路西法玩味的挑起一邊的眉毛說:“不需要恢複力量嗎?”

我說:“現在這樣也不錯。我是隨遇而安的。”既然回不到殤身邊,無法和他繼續共鳴心情,我要力量又有什麼用那?

我拉過床上的床單蓋住身體,然後站起來,說:“我先回去休息了。”忍耐著身體還沒有緩解的不適,慢慢走向門口。後麵拖動的是長長的後擺,顯得更加笨重。似乎在睡夢中太過恣意的關係,頭發開始有些變長,和路西法的長度很接近。

路西法說:“今天你可是屬於我的。殘。”

我沒轉過去看他說:“那是吉貝爾答應你的。不是我。”左耳的耳洞發脹,似乎不適應突如其來進入的金屬,想要恢複皮膚將它清理出去。

路西法說:“作為生日禮物,我將召喚七十二魔神的能力送給你。這樣,在你受到傷害的時候,或許還能得到救援。”

我說謝謝時,已經走出了房間。

殤沒有說話。我感覺不到他的視線,於是決定不再去感覺他。

慢慢走在長廊上,我知道自己的樣子有些奇怪。明顯被亮紫色的床單包裹著的□□身體,身上殘留的紅色痕跡,沒穿鞋子,黑色的長發幾近腳踝。路過的時候,看到很多侍奉路西法的墮天使向我側目。沒什麼可在意的。即使就這樣光著走在這裏,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

伯娜黛特,我終於還是從他口中聽到了這個城堡的名字。愛苻裏曾經說的,殤要送給我的城堡,象征著血族脫離自己父親獨立的城堡,這麼久之後,終於得到了嗎?不知道該回哪裏,或許就算回到人界,我依然覺得德庫拉才是我回去的地方。那個叫伯娜黛特的地方,隻是行宮,隻是一個旅途中的驛站。縱使華麗如鬼斧神工,我依然無法對它產生好感,無法對殤感恩戴德。這個禮物,或許是最糟糕的一次,僅次於剛剛得到的婚禮禮物了。

吉貝爾的房間就在盡頭的第一間,我看到淡紫色的門,隱約可以感到他的存在,八重櫻的氣息若有若無的飄了出來。越靠近越恐懼一樣,我停在門口,不想進去。隔著門,我的頭抵在上麵,平靜心情。

吉貝爾的聲音傳了出來:“殘。”

我說:“幹嗎?”

他說:“怎麼不進來?”

我說:“還不想。”

吉貝爾說:“你為什麼不留在父親那裏?”

我說:“我為什麼要留在那?”我蹲下來,頭依然沒有離開門板,順著它滑動。

吉貝爾的聲音也靠近了,他走到門邊說:“不是很希望他能擁抱你嗎?”

我說:“我決定忘記他了。”

他的聲音似乎是笑的,可是依然語氣平靜的說:“也許再次睜眼,你就會後悔你的決定。”

我說:“不會。”

他說:“那是因為你失去了你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