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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利爾離開了一會,就帶回來一個人。這次真的是人類,他把已經進入半昏迷一樣的人推到我身邊,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
我看了一眼明顯被他的邪眼迷惑的人類,說:“做什麼?”
塞利爾說:“你打算就這副樣子出去嗎?”言下之意就是讓我吸這個人類的血液。
我說:“你知道讓我恢複原來的樣子需要多少血液嗎?”
塞利爾說:“一個人類應該夠了。”
我說:“可是他會死。”
塞利爾輕蔑的一笑:“血族還會在乎人類的死活嗎?”
我說:“那麼塞利爾殿下打算每隔幾天就去弄個人類回來嗎?”把人類吸血到死那是低等血族做的事情,長老一直都畜養著人類,取血而已,何必弄死?何況現在的歐洲,想找到純淨的血液簡直比大顆的鑽石還難,偶爾碰到的極品血液怎麼能浪費?據我所知,就像西斐爾曼那樣的家族甚至把吸血當作藝術來發揚,不弄得花枝招展就不進食一樣。古老的家族總是有很多時間發揮自己的長處。
塞利爾說:“那你就吸你希望的程度好了。”
我揪起人類的胳膊,對準已經被割了幾次的血管伸出犬齒咬了下去。許久沒有得到的滿足感好像個無底深潭,多少血液下去都無法被填滿。我的瞳孔滿滿的都是紅色,散下來的頭發也在發出紅色的光芒。眼前的人類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徹底進入昏厥,皮膚慘白,似乎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可是我還是能從血液的脈動中感到微弱的心跳。有心跳就是還有性命。
瀕臨極限的時候,我拔出牙齒。舔了一下皮膚,牙洞就消失了。
塞利爾紋絲不動的看了看人類說:“沒想到還能控製住。我對你的耐力很感興趣。”
我體內不停奔騰的血液流遍全身,四肢開始恢複力量,血肉的滋潤讓身體重新恢複了生機。胸前深深的傷口這幾天都沒有好轉的樣子,這個時候也在迅速的恢複,隱隱的疼痛消失了。看著我的手掌,應該恢複到比較正常的樣子了吧。雖然這個血液量還不夠,不過已經足夠我行動的了。
我為了活動身體,試圖走下床來,可是剛剛沾到地麵想要用力卻一股缺失感。雖然恢複了一些,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腳踝依舊無法用力。塞利爾很快的扶住了我,避免我直接跌到在地上。
我掙紮著,不讓他碰我。回到床上坐好後,我說:“你做了什麼?”
塞利爾笑著說:“既然要改變一些,總不能完全一樣。”
我說:“你的不同到底是哪裏不同?隻是不能走路?”
塞利爾說:“你見過沙逆夜的娃娃嗎?”
我略微吃驚的看著他,他想讓我做娃娃那個樣子嗎?剛才那個人類的血液中,已經放了藥物?
塞利爾說:“隻是不能走動。不過我很小心,放了正好的分量。應該還可以有少少的動作,可以做些表情,甚至可以說點話。”
我說:“多少話?”
塞利爾說:“隻要說給我聽就好了。重新染了頭發,修改一下臉,用魔法改變你的瞳孔,很快就是另一個人了。”
我說:“這有什麼意思?做一個人偶?”
塞利爾說:“意義在於,你就一直在我和沙逆夜身邊好了。而沒有人會發現。”
我低頭不語,似乎藥效徹底出現了,我的腳徹底失去了知覺,而嗓子有些疼痛。說得每句話都好像在吞著一把把匕首。
塞利爾說:“如果你還有能力說話的話,告訴我你怎麼在那個夢境中撐下來的那?”
我說:“隻是個夢。”
塞利爾橫抱起我,他的手放在我膝蓋下麵我都毫無感覺。他淡淡的說:“如果是別人,早就在那個夢中死去了。隻要他有無法麵對的事情。但是越想逃避,就越會回想痛苦。循環往複,陷入夢中。但是你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想法。”
我說:“因為那是夢。我知道那是夢。”
塞利爾眯著眼睛說:“哦?我的邪眼會出現問題?”
我喉嚨疼痛的很,隻能盡量發出簡單的聲音。我說:“我看到我的戒指。而我已經失去它了。”
塞利爾的力量即使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也能構出被控製者的夢。雖然他不能完全控製做夢的內容。我應該是太想要那個戒指了,所以即使在夢中也帶著它。我在德庫拉的床上,每天無聊的時候,隻能看著它,不停的轉動它。如同以前一樣。但是我同時清晰的意識到,在婚禮中我已經失去了它,再也找不回來。殤不可能給我帶上他,因為那時的他沒有戴著和我一樣的戒指。不是一對就沒有任何意義,所以那是我的夢。隻要知道是夢,就不會被他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