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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斐爾說:“能給我個機會和你說話嗎?”略微放低姿態,靠近的額頭幾乎抵到我的額頭,呼吸都可以清晰的分辨。
我還是不想看他,說:“明天我去找你可以嗎?我今天累了。不想和你說話。”
路西斐爾點頭,但是仍然伸出手臂攬住我。看起來是幫助我行走,但我知道他還是在告訴別人,我和他的關係依然親密。收回翅膀,走起路來略微輕鬆一點。抬頭看見羅騰,見他的神色隱隱有些擔憂,就衝他點了點頭。
我說:“明天我會去光耀殿,可以嗎?”
路西斐爾說:“當然可以。”
我說:“那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他略微向後退了一步,保持微笑的看我。我向羅騰那裏走去,卻走的很緩慢。總覺得被路西斐爾的視線纏住了一樣,雖然他允許我行動,卻仍然牽著那根控製我的絲線。還沒走出第五步,就再次被路西斐爾拉住,他的手不用力卻讓我覺得疼痛,我回頭看他。
他說:“其實這個時候,我最不想讓你走。你非要這樣對我嗎?”
我皺著眉毛,不知道他現在說這些話有什麼意義。他想要的?他想要的都要得到。我想要的是什麼?我回來到底是做什麼來了?原來都在他的掌握裏。他還要對我說什麼?我冷冷的說:“原因你知道。”
他說:“可是我的原因你也知道。”
我說:“失去的就是失去了。路西斐爾,你明白這個道理。”
他愣了一下,鬆開手:“明天,一定要來找我。我請求。”
我點頭。這次根本不給他再次讓我猶豫的機會,快速的走到羅騰身邊:“走吧。”
羅騰說:“你累了,要不要我抱你?”
我說:“好。快一點。我不想留在這裏。”伸手解開路西斐爾披在我身上的金色披風,遞給別西卜:“演的不錯。我很敬佩。”
別西卜接過去,搭在手臂上說:“謝謝誇獎。能這麼快發現,我也很佩服你。”
貝利亞眨了眨眼,似乎並沒有理解我們的對話。彌賽亞依然憤憤的看著羅騰,他脖子上的痕跡大概幾天都無法消退。我用了力氣留下的,也是給彌賽亞和路西斐爾看的痕跡。
羅騰抱住我,我趴在他肩膀上閉眼。經過淨火池的安靜,池外的熙熙攘攘,我都沒有睜開眼。路西斐爾的臉浮現在黑暗中,已經失去了驕傲的模樣。我能想清楚他要跟我說什麼,但是卻始終不願意想。因為我不想再麵對那些事情,讓我不斷掙紮好像要陷進去的泥沼。隻要閉上眼睛就似乎會不斷的浮現在我麵前的模模糊糊的影子,我隻得再次睜開。
貝利亞遞給我一束鳶尾,是淡淡的黃色,上麵掛著露珠。“加百列送你的。恭喜你正式成為智天使長,還說他會在木星天等你。”
不看這個,我都忘了現在我已經是他的長官,成為天界僅次於路西斐爾的天使長。換做別人,不是興奮過度就是憂思忡忡,我卻絲毫沒有想法去考慮這些。怎樣解決和路西斐爾的問題,已經成了最讓我頭疼的事情。
我淡笑著,說:“他覺得我喜歡鳶尾還是覺得鳶尾比較配我那?”
貝利亞說:“大概是知道你那個漂亮的花園吧……”貝利亞的聲音低低的,掏出放在長袍裏的煙杆開始吸。那個花園有大把的鳶尾卻沒有太多的蒼蘭玫瑰。但這已經是路西斐爾的縱容,想到這裏我就恨不得把所有蒼蘭玫瑰都拔下來。
彌賽亞瞪著他,說:“你想嗆死我嗎?”
貝利亞說:“打開窗子就好。你的馬車就那麼破舊,連窗子都沒有嗎?”
彌賽亞說:“你也知道這馬車是我的?那你就下去,別在這裏吸。”
貝利亞說:“本來也沒想坐你的馬車,是你自己主動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