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我把別西卜扔回光耀殿,馬上回去木星天休息。彌賽亞簡直就是我第二個夢魘,我再想這件事就會瘋掉。至於別西卜到底帶回了什麼秘密,我已經不想知道了。這些事讓路西斐爾去頭疼好了。閉眼也是銀色的頭發,同樣讓我不想去考慮的兩個人,竟然都有同樣銀色的發絲,又同樣的詭秘莫測。難道殤和彌賽亞有關係?想嘲笑自己的想法,卻還是能找到很多相似的地方。真要仔細的說,我卻不敢再深思下去。於是打住了思緒。
現在再回想那些日子,反而是在德庫拉城堡的最後二十年,最安穩平和。殤似乎失去了平日的戾氣,溫柔的讓我驚訝。隻要是我的要求都會滿足,日日纏綿,寸步不離。他隻召開過一次會議耽擱了一些時間,其他的日子都和我呆在城堡中,不是吸血就是□□。每天見得隻有畜養的人類和管家。他偶爾會畫畫,坐在窗邊的椅子上,任沒有梳理的發絲垂落在猩紅的地毯。畫中永遠隻有如火一樣豔麗顏色的花朵,甚至輕合眼眸隨意勾勒也是精美絕倫。二十年,我才第一次知道,吸血蘭究竟會在這段日子中開過幾次又敗過幾回;也是第一次覺得雖然太過平淡,可是卻著實是讓我愉悅的生活。我以為等了兩百年,這段日子起碼可以持續的長一些。結果等到的,卻是另一次放逐。結果無論在哪裏,他都會出現。地獄的分別,本應該是這場戲劇的落幕,沒想到卻又在天界重新上演。序曲的名字,還是麥塔特隆。
究竟最早時候的拉結爾,為什麼要我找麥塔特隆?現在我不知道,他更不會知道。似乎這個答案隻有回到地獄,回到未來才能顯出端倪。夢中的拉結爾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他似乎真的耗盡了最後一絲靈力。但是我依然睡得不好,總是反複回想起本來已經丟進記憶角落的東西,這是不是預示了什麼?
有人親吻我,感覺很熟悉,激烈卻不乏一點溫柔。所以我沒有睜開眼睛就回應他,把這個當作叫醒自己的方式。他的舌尖探了進來,卻越來越深,直到每一個角落都被掛掃一遍,我開始覺得不對,睜眼看壓在我身上的人。一把把他推開:“麥塔特隆……”
他揚起的嘴角似乎根本不在意我把他直接甩到地上。坐在地麵也好像正靠著軟墊,紫紅色的頭發比前幾天更加鮮豔,眼睛卻更加像我。他的確生長迅速,已經有十五六歲的模樣,儼然一個從神那裏誕生的天使模樣。我起身拉過放在床頭的袍子,披在身上。
麥塔特隆抬手做了個揮劍的姿勢,說:“我已經達到了父親的要求,所以可以來見你了。”他笑時,嘴邊還有笑渦。水晶般的眸子通透晶亮。
他很聰明,起碼知道如果再叫羅騰的名字還會被打。我知道他絕對不是心甘情願。“你可以來見我,但是不能像剛才那樣親吻。”加百列居然把他放進來?他大概很想看看麥塔特隆怎麼折磨我的吧?
“為什麼不可以?”他繼續微笑,爬起來好像一隻動物一樣坐在我身邊,還縮成一團。腳趾白的好像沾滿了雪花,腳腕上一串玉石的鏈子如他的血管一般青藍。他渾身散發的氣息都可以算是誘人,隻是對我還不行。
“你不是我的愛人。”
“就這麼簡單?”他似乎不太相信。
我點頭:“就這麼簡單。”就算降下落雷我也說不出因為你是我孩子這種話。
他把眼睛眯成一條線,貼近我的臉仔細的看了看。呼吸中的荼靡越加深重,我不知他為什麼生就帶著這種味道,在他誕生之時,我隱約中也聞到。他說:“可是我喜歡拉結爾啊……”說得:“你就試著喜歡我,這樣還不行嗎?”
我推開他的臉,不讓他離我太近:“不行。我不打算喜歡你。也沒有嚐試的意思。”根本喜歡不起來。若不是看他的樣子,我真要以為他是彌賽亞的孩子了。
“怎麼能這樣那?虧我還特意去學了接吻和□□。”他一臉困惑,泄氣的偷瞄我。
我站起身不再看他,長袍的衣擺在腳邊停住,桌上放著加百列的招牌飲料—一杯牛奶。我說:“你跟誰學的?”讓我知道是誰,他就死定了。
他的沮喪立刻化為笑靨:“不告訴你。”說完跳下床,拉著我去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