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曼問我:“那你喜歡那個人嗎?”
我搖頭,說:“應該是不喜歡的。”
阿曼眨了眨眼:“應該啊。”
本來是堅定的,但因為我還沒法弄明白自己對哈瑪流的感覺,還有雅威對我的感覺。這樣的混亂讓我對自己的感情產生了懷疑。“所以才覺得很亂。”
阿曼說:“遵從自己的心意。你已經不需要再顧忌什麼了,不是嗎?”
我努力的彎曲嘴角,卻無法笑出來。
不用顧忌了。這五個字就像一個笑話,嘲笑著我無知的過去。
阿曼和我都不再說話,就一直看著河麵。
快到早晨了,阿曼才說:“你該回去了。”
我說:“回去?”回去哪裏?這問題我就算問出口也不會有答案。“好,我是該回去了。”如果可以,我更想回去多年前的那一天,讓我知道哈瑪流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死了。
我往營地走,雖然不曾回頭,但我知道阿曼一直在我身後看著我。
我正準備回自己房間睡覺,卻被人拉住。
“然德基爾,你昨晚去哪了?”
是一個實習讚美天使。他平時都用碰我都嫌髒的表情看我,這會兒倒是主動抓我了?我輕輕掙開他的手:“睡不著,去外麵走走。”
“走走?你知不知道昨晚惡魔軍偷襲啊?實習天使團也全部都到前線了,我們讚美天使就缺你一個!”
“很嚴重嗎?”我瞬間就想到昨晚阿曼的到來,是不是就是為了牽扯住我那?這個念頭剛閃過,又覺得自己很無聊。如果阿曼想要讓我離開戰場,不如直接揭穿我的身份,那我就得回天界了。他應該真的是碰巧,而且還善意的陪了我一晚。
“當然!到現在那些傷員還沒治療完畢。你倒是悠哉。”
我挽起袖子:“那你還說這麼久?傷員在哪?”
的確是慘烈了點,雖然惡魔中用魔法的高級惡魔很少,但他們的蠻力是天使的幾倍,撕咬和衝殺都是毫無顧忌,似乎不知疼痛。大量的戰鬥天使都血肉模糊,縱使用魔法加速愈合,恐怕也要許久才能重返戰場。難怪連實習天使都被送去參戰了。這傷口猙獰的樣子,肯定不是普通的魔獸。我一邊治療一邊想,昨晚是不是錯過一個見識的好機會那?
找來找去,居然沒看到哈斯麥爾和薩多基爾。我是不信他們會在這裏死掉的,那是不是沒有受傷那?
四周的讚美天使都不期待和我說話,我估計要不是這些戰鬥天使都疼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的話,也不會願意讓我治療。整整一個上午,我嚐到了體力透支的感覺。根本沒完沒了,而且四翼的力量完全沒法發揮得更好了,我又困得要命。無聊的時候我就在想,要不是我根本不在乎被人排擠,換成別的普通天使,怕是早就抑鬱的衝上戰場了吧?或者被這群家夥欺負得不得了?本來我是沒打算以後有什麼報複行為的,但一想到可能性,就覺得不能睜一眼閉一眼了。天使也並非完美,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毛病。可如果這些毛病被無情的放大,就會成為日後墮落的根源。避免這種情況正是智天使的職責。
我挑了個沒人的地方打哈欠,順便閉起眼睛來休息。還沒清淨一會,就被人打擾了。一睜眼,正是哈斯麥爾。
他精神也不怎麼好,眼睛裏都是血絲,而且表情嚴肅的很。薩多基爾也是同樣憔悴,估計昨晚那場仗讓他倆都不好受。
我又打了個哈欠,然後說:“你倆怎麼不去休息?”
誰知哈斯麥爾非拉我站起來,讓我平視他。“你昨晚幹什麼去了?”
我鬱悶的跑出去,然後放火燒了黑森林,被以前認識的惡魔發現,帶去河邊吹了一夜的涼風。這經過打死我我都不會說。於是繼續編:“出去走走。”
“走走?”這腔調和剛才那個一樣。“你走哪去了?”
“去黑森林那邊了。”這次可是說實話了。
“不可能。”哈斯麥爾都快吐火了。
薩多基爾在一旁咳了一聲:“我們去那邊找過你。”
我轉過來繼續看哈斯麥爾:“找我?你出去找我了?”
他很老實的點頭:
“找我做什麼?昨晚的戰役你沒參加?”
薩多基爾臉色都變了:“是啊,他沒參加,我也沒參加。所以回來以後被巴比勒殿下訓到現在。”
難怪那麼憔悴了。巴比勒那張嘴我是知道的,雖然平時和和氣氣很是恭敬,但諷刺起人來可是不能小看,他可以一個字都不罵,就把你說得如坐針氈。從頭到尾都一平靜祥和的表情,實際上卻字字帶刺。
我說:“那你可是失去了晉升的好機會,難怪巴比勒殿下這麼生氣。”
哈斯麥爾不依不饒,根本不按我的思路走:“你到底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