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殺了你那?隻是這樣會不會太浪費你這麼美麗的劍了那?”我覺得自己笑容在擴大,甚至有些遏製不住。
看了看一邊的拉貴爾,我指著個天使:“去,給我找一桶水來。”
被我叫住的天使不敢不遵從我的命令,馬上去拿來水。
“給拉貴爾殿下醒醒酒吧……看他睡了那麼久了。”
我用劍鋒挑著水桶,往拉貴爾丟去。周圍不多的天使都看傻了眼。這般惡劣的舉動已經不能說是惡作劇了,可也算不上一種刑罰吧?以智天使的控水能力,這點水花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拉貴爾迷迷糊糊的睜眼,短時間內竟然沒看出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當他定睛,在我手中的劍鋒時,馬上撲了過來。
喝了太多的龍牙酒,拉貴爾的腿腳發軟,所以還沒走出幾步就癱軟在地,最後竟然隻能慢慢爬過來。
“殿下,求您。”他伸手來抓我的靴子,指尖慘白,臉上的表情都是僵硬的。
“求我?”我睨了他一眼:“你用什麼資格來求我?”
“不要……貝利亞殿下是力天使長啊……”
“那你那?你不過是智天使長副官候補。貝利亞都沒有開口求情,你有什麼資格求情?”我興奮的心都亂跳起來,看著拉貴爾的臉就有想讓他傷心的欲/望,我控製不了這種感覺。
“貝利亞,你要求我嗎?”我轉過頭,詢問當事人。
“不。殺了我吧。”貝利亞還是一如剛才決絕。
他越是表現得堅定,我就越是憤怒,越不想輕易的達到他的願望。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他寧願死也不願向我透露?貝利亞的醉生夢死到底隱藏著什麼?
“你聽到了,拉貴爾。是他求我讓我殺了他的。”
“都是我的錯。是我做的惡事,如果您要報複,請報複我吧。請殺了我,求您。我懇求您,隻要您願意放下劍,我願意用任何事來補償。”拉貴爾深深的埋下頭,向我敬大禮。
可我偏不想他如意,用劍鋒在貝利亞手臂上輕輕的一劃,那裏就出現了殷虹的裂口。一滴一滴,慢慢滴落的血液就落在拉貴爾眼前,他愣住了,甚至伸手去觸摸。溫熱的,卻依然是紅色的。我曾以為貝利亞連血液都會是藍色那,原來他也是普通的。
“還不夠。隻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傷口,怎麼會填補我的寂寞那?”我對血液的味道已經很敏感,隻是聞到那種異樣的味道,身體就會有相應的反應。對我來說,血液和地獄聯係了起來,變得無法割裂。
貝利亞連治療自己的傷都不肯,也不會去看拉貴爾。
四周有不少人,可沒有人敢來阻擋我。從我走進這個地方開始,他們就隻敢用眼角瞄著我,連正臉看我一眼都會恐懼。現在更是全部肅靜的縮在一邊,不來打擾我的樂趣。
“是不是隻有殺了貝利亞殿下,您才會平息怒氣那?私自處決天使長會得到懲罰的!”拉貴爾因為貝利亞的傷口憤怒,竟然開口向我挑釁。
“處罰?誰會處罰我?塞利爾嗎?路西斐爾嗎?還是神?”我垂下手臂,靜靜的看著他:“我的怒氣要怎麼才會平息啊……這個問題我還真是要好好考慮一下了那?不然你要不要給我點意見那?貝利亞?”
我失去羽翼,從最墮落的地獄深處回到天界,我沾染了最汙穢的罪惡,一切不堪和肮髒都曾經侵蝕我的身體,如此的拜丘都沒有受到懲罰,還會有人來懲罰我?
貝利亞單手抓住我垂落的鋒刃,他的手立刻鮮血直流。可動作仍然不停止,而是抓著劍刃刺進他的左胸。我猛地抽回手,不讓它徹底進入。
心髒。那位置太準確了,大量的紅色彌漫開來,仿佛紛紛擾擾的紅色花朵在燃燒一般。
拉貴爾馬上用起了治愈魔法,淡綠色的光輝在他手心升起,可還沒等覆蓋到貝利亞胸前,就被貝利亞一手揮落。
“滾開。”貝利亞嘴角流出的血和他傷口那裏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如果不是我動作極快的抽手,他現在已經連字音都發不出了。
被貝利亞拒絕的拉貴爾更顯得萎靡,顫抖著捂著嘴看著他。
“為什麼不讓他救你那?”我凝起神色。身上的衣袍已經被貝利亞的血液噴濺得滿是紅點,灰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詭異。
“那你,又為什麼不讓我死?拜丘。我在向你懺悔。”
“不夠那。你還不痛苦,今天這一場戲劇,痛苦的隻有拉貴爾而已……你沒有體會到我的痛苦,我怎麼舍得讓你死。”
貝利亞的表情出現鬆動,仿佛一座宮殿要立刻塌毀一般。“我還不夠痛苦嗎?是不夠那……我能想象你在地獄都經曆了什麼。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那都是我造成的,所以你怎麼對待我都不過分……”隨著話音,他的眼睛漸漸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