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璽一大早得知敏容昨晚上差點出事,嚇得連早膳都未來得及用就往心苑奔去。
她怎麼給忘了敏容還大著身子呢,怎能讓她操這番心!
若真有個什麼事兒,自己還不得懊悔死!!真是該死!槿璽懊惱地捶了捶腦門,暗自罵道。
“額娘,您怎麼樣?”槿璽進門時,見敏容正在喝大夫開的保胎湯。費揚古則在床邊陪著。
“你額娘沒事。不過,你有事了!”費揚古見女兒自投羅網,沉著臉拎著槿璽就往隔壁書房走去。
“阿……阿瑪!您悠著點!悠著點!女兒脖子可疼了!”槿璽皺著小臉,一路哀嚎地被費揚古逮進書房。
“哼!不好好陪你額娘安胎養神,淨竄咄著出餿主意!”費揚古鼻息哼哼地數落起槿璽來。
槿璽一聽,就知曉便宜爹已經知道這個事兒了,索性抱著費揚古的大腿,奉承拍馬起來:“阿瑪,您不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嗎?您瞧,郭羅瑪法一家如此不待見額娘,額娘心裏可憋屈了。雖然府裏有阿瑪,可俗語不是說,”手上有錢,心裏不慌”嘛!額娘有處產業傍身,日後,即使沒有金銀滿缽,可至少能讓額娘心裏痛快些啊。”
“臭丫頭!難不成你額娘現在過得不痛快嗎?”費揚古一聽女兒如是解釋,也緩了氣兒,可心裏還是覺得不舒服。何時起,嫡妻嫡女的身份地位要靠自個兒賺了?
“女兒知道阿瑪生性寬厚,素來不計較那些,可抵不住有些人的流言蜚語啊。想當初秋姨娘在時,明裏暗裏對額娘不知說了多少嘲諷話呢。額娘性子柔弱,自是不與她們一般計較,可保不準她心裏頭一直惦記著呢。”槿璽嘟著嘴,佯裝怒意衝衝地朝費揚古抱怨道。
沈麗秋有沒有在便宜娘跟前說三道四她是不知道啦,可她曾聽出水瑩瑩與夏幼珍閑聊時的言外之意,沈麗秋曾在她們跟前不止一次地提過,有關便宜娘的嫁妝少得可憐的事實。這些,費揚古應該是不知情的。若是知道,早就罰沈麗秋麵壁思過去了。背後非議嫡福晉,這要追究起來,也是大不敬之罪呢。
“真有此事?”費揚古濃眉一豎,瞪著眼睛追問。
“那是當然。女兒豈能對阿瑪撒謊。”槿璽閃著晶晶亮的小杏眼,橫豎沈麗秋已經被休回沈家了,便宜爹總不可能為這事兒再去沈家求證吧。於是,可著勁兒繼續添油加醋:“阿瑪,女兒覺得吧,額娘有個產業能讓她打發打發閑暇時光也挺好啊,免得她一得閑就東想西想。何況,女兒日後大了,要選秀,要進宮,不可能日日陪在額娘身邊,而阿瑪也有公務在身,不可能經常顧慮到額娘……”
“你這話聽著倒是有幾分實理……”費揚古撫須沉吟。半晌,抬頭掃了槿璽一眼,嚴肅地說道:“今日這件事,就咱們三人知,別四處宣揚,就是你那兩個哥哥,也不許與他們透露分毫。至於店裏的人手……”
“這個好辦,劉嬸手藝很不錯,繞嬋也能搭把手,有她們倆相互幫襯,應該不成問題。”槿璽信心滿滿拍了拍胸脯。費揚古見她這副小孩子家家的動作,不禁莞爾一笑,“你這丫頭心思倒是活泛,竟竄咄了你額娘陪你一道鬧……也罷,隻要別出什麼亂子,隨你們試試吧!”
“多謝阿瑪!”槿璽一蹦三尺高,對著費揚古諂媚又討好地喊了幾句,就差震臂高呼三聲“萬歲”了。隨即興衝衝往敏容房裏竄去,為她報告這個好消息去了。
耶!她就要在大清朝開創屬於她的第一家產業了。雖然不完全屬於她,但能因此而獲得便宜爹的支持,那就值了。至少,能讓她與青絛盤算良久的香薰坊,能有更大的機會順利開張。
“你阿瑪同意了?”見女兒滿臉喜悅地進來,敏容笑著點明女兒如此開心的原因。
“嗯!”槿璽用力地點點頭,“額娘,接下來就交由女兒好好規劃一下吧,額娘盡管安心養胎,女兒有什麼疑問,會來找額娘求助的,絕不擅做主張。”
“好。”敏容笑著點點頭,能讓女兒早些開始鍛煉也好。
“也別累了自己。橫豎離秋收還有好幾個月呢。”
“額娘放心,女兒曉得。”槿璽乖巧地點點頭,她已經羅列出了所有能想到的開鋪物什,就差著手準備了。
店鋪選址、門麵裝潢、設備器具、人手材料……這些,是她目前能想到的有關蛋糕房順利開張的一應程序。
首先是選址,她之前曾在前門大街相中過一間待出售的單一小門麵,做點心鋪足夠了。隻是因為當時資金不夠,且青絛的研製還在初始階段,故而沒有多加考慮。如今既然便宜爹也變相支持她們了,就無需再遮遮掩掩的了吧。回去就找主家問問,也不曉得有沒有被其他人捷足先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