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嬤嬤之前已經與我說過,若是我願意,她必定陪我出嫁,還說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照顧我……額娘,我不擔心別的,就怕她身後還有主子……之前在家裏接受她的教習,就算她身後另有主子也無礙咱們生活,可若日後隨我入宮……”槿璽憂心地說道。就怕她背後的主子會對胤禛不利。
雖然隻是猜測,不過也全無可能。試想啊,憑邢嬤嬤的能力與本事,當年宮裏緣何要放她出宮?即便出宮,想這天子腳下,權勢、財富比自家阿瑪大的京官要多少有多少,緣何主動來自家應聘教習嬤嬤一職?這些,都不能不讓槿璽懷疑邢嬤嬤的真實身份。隻不過這麼些年來,邢嬤嬤表麵上與一般教習嬤嬤並無不同,不僅百分百做到一個教習嬤嬤該盡的本分,還對槿璽和小樓都很盡心盡力,若說這樣的她,對槿璽或是烏喇那拉府邸還存有什麼不軌之心,槿璽又覺得自己是多心了。
敏容聽女兒如是解釋了一番,心下也覺得有些認同,“這樣,我找你阿瑪再細細問問。當年是他托人找來的邢嬤嬤,想必能打探到她的底細。”
“嗯,若是邢嬤嬤沒有問題,那另外三個婆子就由她自己選吧,畢竟日後得由她來管理這些下人。若是……那就另當別論。”槿璽點點頭,與敏容暫定了打算。抬眼見窗外的滿月已快升上中天了,知是時間很晚了,於是起身向敏容道了晚安就在冬兒的護送下了回了小樓。
敏容心裏有事,自然是希望立馬解決。當下就遣人去前院書房找來了費揚古。
“若是女兒不說,我還沒想到這個可能。如今聽她這麼一解釋,我這心頭也緊張的很,萬一有個什麼……老爺,你當年究竟是從何處找來的邢嬤嬤?她的身家背景真的單純嗎?”
“唉,你多心了,當年推薦邢嬤嬤的人,正是皇上。他說邢嬤嬤曾是太皇太後宮裏最出色的女官,太皇太後飛升之後,宮裏那些奴婢遣的遣、調的調,留下邢嬤嬤幾個年歲大的,皇上不忍心看她們無著落,就向咱們幾個家裏有閨女候選的大臣提了提。至於為何推薦她來咱家做教習嬤嬤……我也不甚很清楚,許是皇上對咱們璽兒有幾分賞識之心吧。這件事我之所以沒與你說,也是怕你多心。還道是皇上對咱家有多看重呢,因此泄了邢嬤嬤的身份。畢竟,從太皇太後宮裏出來的管事嬤嬤,可是極受王公大臣歡迎的。如今既是你主動問起,璽兒又已有著落,爺也不怕告訴你實情了。”
聽費揚古如此一說,敏容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既是皇上那邊的人,還有什麼好擔心的。總不至於害自個兒的皇兒吧。當下朝費揚古狠狠一瞪:“說得我好似個什麼人似的!就你口風緊,咱們都是大嘴巴!”
“得得得,這件事又是爺的不是。”費揚古無奈地笑道,“我這不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畢竟邢嬤嬤也找我說過,希望你們能將她當做一般的教習嬤嬤對待嘛。”
“哼!虧得我與璽兒沒對她有多不敬,若是……那豈不要得罪皇上了!”敏容思及此,不免有些後怕。
“爺的福晉嫡女是個什麼性子的人,爺心裏會不知道嗎?就是相信你們不是個不知輕重的人,才沒與你們明說。”隨即上前輕攬住敏容,討好地說道:“好了,別氣爺了。都是爺的不是,爺補償你……咱們已經好久不曾那個了……今兒月色好,不如……”
敏容一聽,瞬間羞赧地紅了耳根,笑嗔了一句:“死樣!”
費揚古輕輕一笑,擁緊敏容往內室走去。
窗外明月傾灑,室內春光無限……
真的是春天到了呢。靜靜躺在床上,槿璽毫無睡意地望著窗外皎潔的明月,無聲地歎道。
來到這個世界快整六個年頭了,感覺就像是做夢一樣。
說不定真是做夢呢!夢一醒,她也就從植物人恢複到正常人了……為自己突如其來的玄幻想法失笑不已,殊不知,她此時的想法還真是一個大真相呢!此乃後話暫時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