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搞的,為什麼不繼續攻擊?”
溝通部的指揮所中發出了一聲蒼勁的怒吼,有著滿頭銀發和堂堂儀表的老人須發皆張,惡狠狠的朝著手腕上的個人信息終端發出咆哮。
個人信息終端上代表信號連接成功的綠色指示燈一閃一閃,然而裏麵傳來的是一些古怪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發出輕微的咕嘟咕嘟冒泡聲,卻沒有人來回答。
“該死,難道我派去控製魔動炮陣地的人已經出事了?那裏我可是派出了三名座主神鎮守,就是被攻擊也能夠傳個信息回來吧?”銀發老人表情還算鎮定,但是嘴裏已經忍不住猜測起來。
“海老,我看恐怕是情況不妙,反正成老也被我們幹掉了,您看是不是……”站在銀發老人身後的一位律法部高階執行者俯下身子,貼在老人的耳邊輕聲說。
“沒有能夠阻擋住翟楠這個菜鳥的前進腳步,光是幹掉了一個連手下被滲透都發覺不了的老廢物有什麼用處?別忘了夢大人的神跡軍團就是實力再強,也難以擋得住抹殺部、探索部的聯手合擊,至於夢大人本身,可是還有個很麻煩的敵人要對付呢。”銀發老人——也就是律法部部長閣下海老歎息一聲說。
一位身上披著部長級華貴長袍的老人端坐在海老的對麵,兩隻眼睛瞪得圓圓的,裏麵充滿了憤慨和不敢置信的神色。一處淡淡的血痕出現在老人的脖頸正中間,沒有什麼血跡流出,然而在老人頸部後麵則炸開了一個可怕的血洞,大量鮮血毫無顧忌的傾瀉而下,將老人身後的袍子都浸泡在一片猩紅之中。
這位老人臨死還不敢相信,自己多年的老友竟然會是太主神-夢的部下,所以在海老的海虎爆裂拳劍刺入脖頸,滅殺了體內一切生機的時候,溝通部的成老最後的行為不是奮力反擊,也不是自爆子世界,而是發出了充滿憤慨的質問。
“海,你居然是……夢的走狗,你對得起安,對得起我們的理想嗎?”
真是個愚不可及的家夥。
海老感到一陣煩躁,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籠罩著總務部的金色光蛋看起來又縮小了許多,現在上麵的光芒已經凝聚成為明亮的赤金色,完全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了。律法部和抹殺部的轉移之光圍繞著巨蛋互相交錯飛舞,不時有律法部執行者或者抹殺部執行官被對方的技能狠狠擊中,爆發出陣陣轟鳴聲。
“什麼理想,什麼熱血,數千年的歲月磨礪,真難為你是怎麼把這種天真的東西保留至今的!成,我要告訴你,就是我們的老大安,也早就不是過去那個仗義執言、無所畏懼的勇者了!要是太主神-夢遇到的是當年的安,根本就不會有這麼多事情,反正……”似乎是沒有聽到老友熟悉的反駁,海老一麵為自己辯解著,一麵轉過身來。成老死不瞑目的屍體靜靜的看著他,永遠不會再跳起來破口大罵了。
海老的聲音噎住了,他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什麼東西,呆然跌坐在指揮所的座椅上,一滴渾濁的老淚溢出眼角。
“嘭”的一聲,指揮所的大門被一個身影給撞開,海老心中一緊,身上綻放出澎湃洶湧的蔚藍色光芒,警惕的目光注視著大門的方向。派去打探消息的高階執行者臉色蒼白的撲了進來,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可以輕易察覺到的恐懼意味。
“海老,不好了,所有操縱魔動炮的主神全部被不知名的敵人殺死,連鎮守那裏的三位座主神也不例外!都被人一劍斬首,現場連搏鬥過的痕跡都沒有!”
律法部和溝通部兩個陣營的背叛,從時機上顯得非常突然,卻沒有達到任何出其不意的效果。律法部的執行者們以友軍的姿態靠近抹殺部,並且在抹殺部精銳大主神們注意力集中向總務部的時候,暴然發動突襲,這本來是毫無先兆的事情。然而抹殺部執行官並沒有任何措手不及,而是展開了早就準備好的防護技能,把律法部這一輪由於追求突然襲擊效果,而選擇的注重隱蔽性和速度性的攻擊全部抵擋。緊接著的一輪反擊讓突襲失敗而慌亂起來的律法部執行者損失慘重。
抹殺部雖然失去了一直以來的領袖瘦叟元老,不過由於那場戰鬥的過程雖然慘烈,但是最後結果是將太主神-夢最得力的手下王先生當場擊斃,抹殺部的士氣並沒有出現任何動搖,反而有所提升。反觀律法部,大多數執行者對自己的立場都還沒有清晰的認識,一部分人根本就不清楚為什麼突然會成為反叛軍的一員,麵對原來的同僚的時候,至少一半以上的律法部執行者消極怠工,防護自己的技能施展的非常起勁,攻擊對方的技能純屬應付差使;剩下的執行者裏還有一半身在曹營心在漢,使用著能夠造成能量幹涉的特殊技巧,不但沒有成功的攻擊到抹殺部執行官,反而讓身邊的同伴釋放攻擊技能的成功率大大下降,不時有人發出了惱火的咆哮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