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8章(2 / 2)

“我不是仙子,我隻是一個被關進暴室的小女子。”鬱清淺笑得一臉友好,不知道為什麼,對於這個人人恐懼的****,她竟會有一種莫名的親切之感,或許,是因為他的眼神太過純潔的緣故吧,這樣紛紛擾擾的世界,實在是難以找出這般純粹的眼神。

“暴……暴室……”那****喃喃看著鬱清淺道,純淨的眸中,盡是不解,顯然他根本就不明白這所謂的暴室究竟是什麼東西。

楚淵一直站在獸籠外麵,靜靜地看著裏麵的這一切,原本他以為,鬱清淺見到這暴虐的獸人,會驚慌失措,誰知,她竟然隻是用憐憫的眼神看著那獸人,眉目清遠,出塵若天上神女。而那獸人,見人便發狂的獸人,在麵對她的時候,竟然如同一隻乖巧的小狗兒,靜靜地倚在她的身旁,讓她為他上藥。

這個女子,著實很不一般。

楚淵看向鬱清淺的眸中,多了三分興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已經一年半心如死海的他,在遇到鬱清淺之後,竟然會對某些東西生出些許的興趣。

“疼……疼麼?”那獸人看到鬱清淺的指尖在流血,用不甚流暢的話語問道。

“不疼。”鬱清淺不想這獸人為她擔心,將自己的小手放在身後,靜靜地坐在他的身旁,感受這難得的寧靜。楚淵將她關入獸籠,她一時半會應該是出不去了,與其做那無謂的掙紮,還不如在這裏養精蓄銳。

那獸人聽到鬱清淺這麼說,也不再多說什麼話,隻是用那純淨的眼睛深深地凝視著鬱清淺,似乎是在看她有沒有騙她,看了她一會之後,他像是一隻小獸一般,輕輕地依偎在鬱清淺的身旁,仿佛天地之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些什麼,小心翼翼地將鬱清淺的小手拿到他的麵前,對著她還在流血的指尖吹了吹,然後含糊不清地說道,“吹,吹吹就,就不疼了……”

聽到那獸人含糊不清的話語,雪衣的眼淚,就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看著麵前正在為她輕柔地吹著指尖的獸人,雪衣忽然想起,小時候在孤兒院的時候,每次她不小心磕著碰著,院長媽媽都會為她吹一下傷口,然後哄她道,“淺淺乖,吹吹就不疼了……”院長媽媽好多年之前就已經得癌症去世了,她這輩子,再也沒有機會看到她的院長媽媽了。

來到這個世界,很多人都對她很好,也有很多人都曾經幫助她,可是,最觸動她心靈的,卻是這個獸人,這個被眾人視為異類的獸人!

看著這個正無比虔誠地吹著自己指尖的獸人,鬱清淺暗暗發誓,若是有朝一日她有機會離開這裏,她一定要帶這個獸人離開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幫助他改頭換麵,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做人!

“樂……清淺!”東陵衍一聽到鬱清淺被關到了暴室,就心急如焚,本來都已經就寢了,他又立馬起身趕來了暴室,進來之後,聽宮人說鬱清淺被關進了獸籠,東陵衍的心疼得簡直要碎掉!獸人暴虐,楚淵這分明就是要置樂兒於死地嗬!

他一直以為,鬱清淺現在已經被獸人給折磨得慘不忍睹了,未曾料到,趕到獸籠旁邊,看到的竟然是這樣的一幅景象,那獸人正小心翼翼地為鬱清淺吹著指尖,那副虔誠的模樣,仿若信徒在膜拜他們虔心信仰的神!

一時呆愣在原地,東陵衍從來都沒有見過這般聖潔美好的風景,有那麼一刹那,他竟然也生出虔誠膜拜的衝動。他的樂兒,他的樂兒嗬,那麼美好的樂兒,理所應當就是應該讓萬人膜拜的!

一轉身,剛好看到正靜靜地看著鬱清淺和那獸人的楚淵,想到他對樂兒的傷害,東陵衍眸光一冷,懶得理會他,就徑直向那虛關的獸籠走去。此時此刻,他隻想緊緊地將他的樂兒擁進懷中,再不放開!

“清淺!”其實,東陵衍還是更喜歡喚鬱清淺樂兒的,可是害怕楚淵會懷疑鬱清淺的身份,他還是對著鬱清淺這般喚道。

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鬱清淺急忙回頭,還未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整個身子,就被東陵衍緊緊地擁進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