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黃羊的女兒(1 / 1)

從前,有個牧民姑娘,家境貧困,父母早年在牧主的剝削下死了,剩下她一人過著孤苦的流浪生活。艱難的生活使她感到:與其在這裏活活餓死,不如到其他地方去謀生計。

一天,她走進深山裏,天快黑時,她看到山上有個洞,便想在山洞裏住上一夜。她走進山洞,卻看到一個白胡子老人正坐在洞中間休息。老人看她進來,非常熱情地接待她,先是問寒問暖,端茶送飯,然後問她怎麼到這裏來的。姑娘見這位老人十分慈祥,就把自己的經曆一五一十地講給了老人。老人聽完後說:“姑娘,我是天下黃羊之王。白天我和黃羊一樣在森林草地上遊玩,晚上我變成白胡子老人住在這個山洞裏。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孩子,幫我做飯,就請留在這裏,我保證你有吃有喝,不愁吃穿。”

姑娘同意留下,做了黃羊老人的女兒。

這天,有個王子帶了四十個武士出遊狩獵,他在山洞裏發現了這位如花似玉的美女,對她一見鍾情。姑娘看到王子是個威風凜凜、朝氣蓬勃的少年,也覺得嫁給這樣一個小夥子是幸福的。

晚霞布滿西邊的天空時,黃羊老人回到了山洞。王子恭敬地上前向老人施禮。征得老人的同意後,王子便和姑娘同騎一匹馬離開了山洞。天大黑時他們來到一個小山村。山村裏隻有一戶人家,一個滿麵皺紋的老太婆出門說道:“天晚了,住下吧!前邊鬆林裏的猛獸會傷人的。”

王子心想,在這荒郊野外,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房舍,這老太婆又如此熱情,不如就此留宿一夜,明天一早起程。

誰知道這老太婆竟是個吃人的妖精。這天,她看到王子人多,沒敢下手。第二天一早王子要上路,老妖婆又出來勸阻說:“你們已經走得疲憊不堪,今天再休息一天,上山玩玩吧。”

王子聽信了妖婆的話,決定再休息一天。他帶著四十個兵丁到山林裏打獵,留下姑娘在妖婆家燒茶做飯。老妖婆利用這個機會,殺死了王子心愛的姑娘,將她的衣裙給自己的禿女兒穿上,裝扮成王子心愛的姑娘的模樣。王子傍晚狩獵回來,以為妖婆的女兒就是自己心愛的姑娘。天亮時,王子扶姑娘上馬準備趕路。可是王子的戰馬卻不讓妖女騎在身上,它騰空躍起,嘶鳴陣陣。王子不知其故,以為戰馬不聽使喚,便讓姑娘騎在另外一匹馬上出發了。

王子回到家裏,他的父母都看不上王子自己找來的姑娘,但看在兒子的情麵上,也沒說什麼。日子一天天地過去了,王子發現姑娘每天晚上都要“嘎嘰嘎嘰”地吃東西,就問她吃的是什麼,姑娘說吃的是母親送給的奶疙瘩。

王子那日行千裏的戰馬自回來以後,草料不食,滴水不進,變得骨瘦如柴了。王子看著與自己同生死、共患難,馳騁疆場的千裏馬病成這樣,不忍心宰殺,就把它放歸到山林牧場。那馬好像有什麼心事一樣,徑直跑回姑娘出事的地方。那裏已長出了兩朵鮮豔的玫瑰,馬聞到玫瑰的芳香,頓時又變得精神抖擻,腰圓腿壯。

妖女知道了這事,急忙跑去扯下玫瑰花,把花瓣扔進火堆裏。不一會兒,火焰中飛出了兩隻伶俐的翠鳥。它們落在馬背上,“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把妖女吵得心煩意亂。妖女想趕,趕不走;想抓,抓不住,氣得她生了病。王子來看她,妖女編謊說:

“我隻要喝了翠鳥肉熬成的湯,病就會好的!”王子不知真相,按她說的辦法殺了翠鳥,讓妖女吃了。果然她又恢複了正常。可是戰馬又不吃不喝地躺倒了。

一縷青煙從翠鳥的血跡上升起,繼而走出一個美麗的姑娘。她來到王子和他母親的身邊,含著熱淚,一五一十地講出了事實的真相。王子聽後,怒火滿腔,提起腰刀將妖女剁成了肉醬,並派人將屍體裝進口袋送給妖婆,還捎去一紙書信:

“……今天,你的女婿和女兒一起去看望你老人家,請先收下這些禮物。”

妖婆收到禮物打開一看,見是自己女兒的屍體,正欲前往報複,王子帶著兵將已來到她的門前。王子舉起鎮妖寶劍向老妖婆劈頭砍去。妖婆橫躺在血泊裏,現出原形,原來它是一隻大灰狼。

王子斬除了妖怪,終於又和自己心愛的姑娘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講述者:阿也甫·乃孜爾)

(翻譯者:李國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