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媽媽倒是不放心地回過頭交代翠竹,“翠竹,記得照顧好你家小姐,若是出了什麼差錯,哼。”
明氏離開了之後,墨如畫如釋重負地歎了一口氣,走到九歌身後,雙手搭上輪椅,悠悠道,“師兄,我剛才以為你真的要走呢,真是嚇死我了。”
九歌呼出一個鼻息,道,“你會給我走嗎?”
“不會,我會攔下你。”墨如畫想也沒有想便回答了,瞬間恍然大悟,歡喜道,“師兄你是故意的?難道是故意說過老太婆聽的?咦,奇怪,你怎麼知道她的脾氣啊?”
九歌無聲地笑了,他這個師弟那點都好,就是對著人情世故不了解,也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再次把九歌推到床邊時,九歌並沒有看向水流觴,反而是吩咐翠竹,“你去看看那些人是否都走了,記住,不能有一人落下,接下來的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翠竹點頭,然後便出去了。見翠竹有事忙,墨如畫問道,“師兄,那我呢?需要我做什麼?”
“你把窗子都開了,把鼎內的香熄滅了,待屋內的香氣散去,你再把沉香點上。”九歌從袖子裏掏出一個檀木盒子,遞給墨如畫。
墨如畫接過盒子,點點頭便按照的九歌的吩咐,把香熄滅了,把窗子開了。
“師兄,為什麼這次的情況會那麼嚴重?”便開窗子,墨如畫邊問道,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會那麼嚴重,居然還吐血了。
九歌淡掃了一眼水流觴,而後慢慢解釋,“這和她之前誤食肥籠草有一點關係,但是更多的原因是因為蓮心草,蓮心草對於她來說是致命物,一點都沾不得。”
“師兄,為什麼蓮心草對她會是致命物?不是隻要肥籠草的藥效淡去了就沒事了嗎?怎麼會變的這樣……”
墨如畫雖然醫術高超,但是與九歌比起來,他還是嫩了一點。因此他知道的遠遠沒有九歌知道的多。
“師弟,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蓮心草除了與肥籠草相克之外,它還與一種名為同心結的毒草相克。”說完,微微地歎了一口氣,這是九歌第一次這樣歎氣,少有的淡淡憂傷。
“師兄,你在歎氣?”
這一反應讓墨如畫驚訝不已,他這師兄平時除了會對人多話以外,根本就沒有第二個表情,現在居然歎氣,那說明,這件事十分棘手。
“同心結?為何沒有聽說過這種毒草?醫術上也沒有記載啊!”
九歌看向墨如畫,道,“這種毒草已經不存在於世上了,至於為什麼會不存在於世上,以後你會知道的。”
墨如畫倒不是像那種愛刨根問底的人,點點頭,然後像是明白歸過來,驚訝道,“你是說她身上有同心結的毒?”
九歌點頭,墨如畫直接喊了出來,一臉不相信,“不,我不信,我給她把過幾次脈了,她體內沒有任何毒。”
九歌再次歎氣,悠悠道,“她的毒不在體內。”
墨如畫驚叫,“不在體內?”
這是什麼意思?不在體內?難道……
“融入血中了?”
九歌直點頭,然後像是想到什麼,一臉憂傷,緩緩道,“這是從娘胎了就帶來的,所以同心結的毒不會直接對她造成傷害,但是隻要一碰蓮心草,毒性就會完全……唉,師弟,師兄這次恐怕也無能無力了。”
“師兄,你不是說你有辦法嗎?怎麼又……”墨如畫頓時也跟九歌急了,這師兄方才還說有法子,現在卻是反悔,到底是怎麼樣啊?
“師弟,換血的確是能救她,但是這世上沒有適合她的血,或者說,沒有和她一樣的血,這事隻能……”九歌再次歎氣,臉上的神色也是悲痛。
沒有合適的血?合適的?
墨如畫兩眼一亮,道,“師兄,你的意思要找到一個血中也有同心結的人嗎?”但也隻是開心了一瞬間,墨如畫便又恢複了一臉愁容了。
按照師兄的說法,那麼蘭姨就是最合適的人,但是蘭姨已經不在了,這世上怎麼可能還會有這樣的人在。
墨如畫歎息道,“這血是關鍵,若是沒有了這血,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
換血大法他還沒有學,但是他聽師傅提過,換血必須兩人的血一樣,不然換了也是白費,遲早活不過三日。
難道真的不能保住蘭姨的孩子嗎?
“倒不是沒有辦法的。”九歌將視線投向墨如畫,淡淡道,“我知道還有一個人身上也有這樣的血,隻是這個人不知道還在不在了。”
墨如畫衝到九歌身邊,一臉著急催促道,“師兄,快告訴我,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