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潤見兩人打過招呼了,便忙把毛雙兒放下:“別看你長得不高,不過還挺沉的。”
毛雙兒道:“當然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賀蘭春華才要開口,卻聽見另一個聲音酸溜溜道:“我還是小孩子呢,你為什麼不把我也抱起來?”
這聲音,自然正是毛振翼。賀蘭春華探頭看去,果真看到頭頂剛剛到窗口的毛振翼也站在阿潤身側。
阿潤低頭看毛振翼:“大毛,你沒聽說過‘男女授受不親’嗎,過去找你六叔抱吧。”
阿潤領著兩個小家夥轉出院子,正好賀蘭春華跟宋和走出廊下。一夥人在院落門口碰頭,宋和問道:“阿潤姑娘,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阿潤笑吟吟地,顯然心情極好:“當然了,因為我惦記著大人,跟大毛小毛,所以事情一談好就立刻回來了。”
賀蘭春華斜睨她:“很少有人把假公濟私說的這樣動聽的。”
宋和忍笑:“阿潤姑娘,不知去程府是有何事?公子方才為你擔心呢。怕程家高門大戶,為難了你。”
阿潤又驚又喜:“是嗎?不過大人不用擔心,我是去跟程夫人談生意的。”
賀蘭春華聽宋和背後捅刀,本來露出一副“跟我毫無關係”的表情,聽阿潤說“談生意”,卻情不自禁問道:“談什麼生意?”
阿潤露出驕傲的表情,卻偏偏是一副謙虛的口吻:“其實也沒什麼啦,就是程夫人十分讚賞我娘的刺繡手工,所以特意叫了我過去跟我說這件事的。”
毛雙兒拉拉阿潤袖子:“我還沒見過阿潤姐姐的娘親呢,是跟你一樣好嗎?”
阿潤謙虛地笑:“我娘比我強多啦,她賢惠,善良,又心靈手巧。”
毛振翼忽然說:“我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現在我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賀蘭春華跟宋和不約而同竊笑。
阿潤皺眉,懷疑地看著毛振翼:“雖然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但我覺得你好像不是在誇我。”
毛振翼不知死活地直言不諱:“那當然了,因為你一點也不像你娘那樣賢惠善良……。”
毛振翼說完後,向著阿潤一吐舌頭,撒腿先逃之夭夭。
阿潤看著他的背影:“我從來沒見過心機這麼深的孩子……大人,你確定他隻有八歲而不是十八歲嗎?”
賀蘭春華嘴角抽搐,道:“其實有時候我也這麼懷疑。”
阿潤搖搖頭,正要拉著毛雙兒離開,忽然想起程百舸的話,當下道:“大人,你知道‘虛’是什麼意思嗎?”
賀蘭春華一挑眉,宋和問:“阿潤姑娘,怎麼忽然這麼說?”
阿潤道:“其實我在程家,遇見程少爺,他跟我說起大人今天早上審的案子,原來他跟那個蘇……蘇什麼的曾是同學。”
“蘇明?”
“對了,是蘇明,”阿潤回憶著,“程少爺說他不是很喜歡蘇明,因為他有點古怪,我問他為什麼這麼說,程少爺就說了那個字。”
賀蘭春華問:“哪個字?”
“‘虛’囉。”
賀蘭春華跟宋和麵麵相覷,阿潤自言自語道:“本來我想再問問的,不過當時有人來,我們就沒有再說下去了,所以也不知道是那個蘇明什麼虛,心虛?體虛?還是……。”
宋和及時咳嗽了聲:“相信大人已經明白了。”
阿潤驚愕:“大人你真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