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興兒中午外出,抱了一筐的小黃魚回來,說是他親戚家裏在唐河港口上出海打漁,收獲了很多小黃花,有商販要往京內送,就叫人順便給他們家捎了一小筐。
阿潤見這小黃魚十分新鮮,且又難得,十分高興,把興兒誇了一番,又道:“正好我擔心大毛小毛沒什麼河鮮吃,沒想到你就帶了海鮮來了。”
興兒道:“姐姐之前曾跟我們念叨過,我當然就記在心裏了,橫豎我們家也吃不了這麼多,又是金貴少見的東西,我就想我們留兩條,其他的幹脆拿來孝敬大人,我爹也是這麼說的,說咱們大人英明,是再世的包青天,孝敬點好的是應該的。”
“可不能白吃你們的,”阿潤擺擺手,笑道:“不然大人就當不成包青天了。”
興兒疑惑:“這是為什麼?”
阿潤道:“你看過包大人白吃人家的東西嗎?當然沒有,那是奸臣壞人才幹的事兒。”
興兒這才笑起來:“姐姐真會為大人著想。”
“也是為了我自己著想。”阿潤心裏想,又笑道:“誰叫我是大人的管家呢,好啦,我給你算錢,有多少算多少,一文錢也不能少,當然,也不能多……”
興兒道:“姐姐真是鐵算盤,咱們宋侍衛是大人身邊的展護衛,那姐姐就是大人身邊的公孫策。”
阿潤合不攏嘴,把錢算給了興兒,才抱著小黃魚回廚房,想來想去,又叫秋菊出去豆腐店,買了兩塊老豆腐。
將小黃魚泡在清水裏,然後處理了一下魚肚子,阿潤邊做邊皺起眉來,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很少吃魚,偶爾吃一次,也是李氏來處理。阿潤隻在旁邊看,因此弄得十分生疏,在弄掉魚鰓的時候,不小心給刺紮破了手指。
阿潤用水衝了衝傷口,心想:“做頓飯可真不容易,怪不得我家很少吃魚……”
阿潤加倍小心,終於都黃魚弄好了,又打水洗了一遍,拿出來擺在麥秸上晾著,把水分晾幹些,免得下鍋的時候水遇到油會爆濺。
阿潤又切了蔥薑片,才生火熱鍋。
等油熱了,阿潤把小黃魚跟薑片放進去,煎了煎,油鍋滋滋作響,很快把小黃魚的皮煎的焦黃,散發出一陣奇異地響起。
看火候差不多了,才倒了水進去,蓋鍋又煮。
大火紅通通地,火焰舔著鍋底,很快鍋蓋上就冒出熱氣。
阿潤見鍋開了,便起身掀起鍋蓋,翻了翻黃魚,此刻魚湯已經有些淺白色,阿潤聞了聞味道還不錯,便滿意地把切好了的豆腐放進魚湯裏,看魚湯把豆腐都淹沒其中,才蓋鍋又煮。
等黃魚豆腐湯差不多了,阿潤轉身,舀了一票麵,打了兩個雞蛋進內,倒了水,用筷子飛快地把麵,雞蛋跟水攪拌成略厚的湯狀,又切碎了蔥花,倒入其中,攪在一起……最後阿潤驚了驚:“差點又忘了加鹽。”趕緊撮了一小撮鹽,撒了進去,又用力攪拌均勻。
用另一口鍋燒熱了油,阿潤才把攪拌好的麵湯倒進一部分進鍋內,用鏟子一點點攤平,麵皮被攤的薄薄的,蔥花跟麵還有雞蛋的香氣交彙,加上油的氣息,讓人垂涎欲滴。
頃刻間一塊兒麵皮已經煎好,阿潤將其鏟出來,才又去攤下一塊。
阿潤正忙的熱火朝天,就聽到門口有人問:“阿潤,你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