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把攜帶的裝備重新分配,發現手電筒與戰術射燈已經損壞了一部分,冷煙火和熒光照明棒所剩無多,電池和食物最多僅夠維持三天,如果真被“九死驚陵甲”困在棺材山裏,根本支撐不了多久。
幺妹兒自小多曾聽說過封家古墓之事,連她們“蜂窩山”裏也知道“驚陵甲”的厲害,她對我們說:“反正是到妖仙墳裏肯定遇上鬼,但能見到藏在山裏的封家老宅,也算開過眼了,死也算死得硬翹,就別多想啥子退路了。”
我和胖子從來都不缺乏樂觀主義精神,便對她說:“妹子你別說喪氣話,咱們誰也死不了,這棺材山又不是銅牆鐵壁,它就真是生鐵澆鑄的也得有個縫隙,等待咱們的必將是勝利的曙光……”
那“曙光”二字剛剛出口,忽有一片暗紅色的光芒從廟堂外透將進來,好象是天空突然出現了朝霞,但此刻距離地麵少說也有一兩千米,怎麼可能天光放亮?而且時間也不對,剛過十二點,即使是在山外,也正是天最黑的時候。
孫九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曆代祖先可都沒提過“棺材山”是在地麵,現在他對這裏的了解其實並不比我們多,同樣驚詫莫名。
我示意眾人先別急著出去,這“關老爺廟”最為神聖莊嚴,至少是個“僻邪擋煞”的地方,不論山裏有什麼邪祟的東西,都不可能進入這座殿閣。
shirley楊指著殿上二層說:“先到上麵的窗閣子裏看看。”我們五人不知道廟外發生了什麼,都輕手輕腳的沿木梯上到殿堂高處,從窗閣子縫裏望外觀看,隻見原本黑漆漆的高處,出現了一道斷斷續續的亮光,有些象是熔岩湧動,卻沒有任何熱量和硫磺氣息,反倒是使人感到全身陰冷。
這時整個地底都仿佛被籠罩在了一片朦朧昏暗的血色之中,可以看到那片形狀酷似“無頭屍首”的丘陵,許多嶙峋接踵的一幢幢房舍樓閣,都綿延排布在其上,那些明代的古老建築“紅瓦粉壁、高低錯落”,規模十分龐大,最進的一處院落,距離我們所處的廟堂並不算遠,借著那腥紅色的血光,甚至可以看到門前所貼的“門神”畫像。
隱約能看到建築群當中聳立著幾座古牌樓,比周圍的房舍院落要高出一籌,我暗自猜測,那裏應該就是位於“地仙村”最核心處的封家大宅了。
整個村鎮好似一片陰宅鬼府,不見半點燈火人影,家家門戶緊閉,哪裏有什麼“神仙窟宅”的樣子,真想不出封師古躲在這裏能尋得什麼真仙?
山丘上遍布草木藤蘿,植被很是茂密,但都非常低矮,而且顏色極深,環著四周則是極高極陡的石牆,斧砍刀削般平滑,東西長南北窄,象棺材板子一樣齊整整地插在四麵。峭壁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攀龍落鳳似的紋路,那些圖騰壁畫般的繁複花紋,都是由古壁上所生的苔蘚和植物天然勾勒形成。
正待再看,那半空中的血光卻突然消失了,“棺材山”裏又陷入了一片漆黑,極高極遠處隱隱一有陣陣銅鐵金屬摩擦轉動的聲音,這種響聲雖然不大,卻似乎可以蹂躪折磨人腦中的每一根神經,令人心慌不已,過了良久方才停止。
眾人如遇重釋,鬆了口氣回轉身來,在一片漆黑中,重新打開了頭盔上的“戰術射燈”,我問孫九爺剛才半空裏出現的血光是什麼?
孫九爺搖頭道:“難說呀,封師古的手段神仙都難猜到,當年就連同宗同族的至親之人,也多不知他心腹中所藏的秘密,可能是古墓上方有做萬年燈的青銅陽髓忽明忽滅,不過血氣如此沉重……也有可能是九死驚陵甲的銅蝕穿破了土層,從現在開始,咱們每一步都要格外謹慎小心,否則絕對進不了封家老宅。”
胖子毫不在乎,摩拳擦掌地說:“就連皇陵王墓咱爺們兒都曾七進七出了,一個地主頭子能有什麼大不了的?在胖爺眼裏,他就是隻屎殼螂上馬路——愣充美國進口小吉普啊,老胡你們把地形搞清楚了沒有?那明器都放哪了?擺著還是埋著?咱趕緊趁黑摸進去,參觀參觀這老地主頭子藏在陰宅裏的古墓博物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