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我就不!我要大鳥我要大鳥我就要大鳥!!!”小世子繼續打滾,撲騰起來的灰塵濺了王爺一頭一臉。
“咳咳…做人不能…咳咳…這個樣子啊是不是?”仆人怎麼做事的怎麼這麼多灰回頭扣薪水啊!“要不我讓人再給你買一個更大更漂亮的鳥怎麼樣?”王爺繼續哄勸。
“我就要那隻就要那隻就要那隻!我知道你們都欺負我沒有娘一點都不愛我哇哇哇哇……”
“……”
王爺完敗。
看著鼻涕灰塵糊了一臉的兒子王爺頭更疼了。
“寶貝兒別哭別哭啊,誰敢欺負你勞資斬了他!我們家寶貝兒最惹人疼了我們最愛你了!乖啊別哭了,你要什麼父王都給你……”
“真的?!”剛剛還在打滾的小世子立刻一咕嚕坐起來,“吸溜”一聲把要掉下來的鼻涕又吸回去,頂著灰撲撲看不出樣子的臉一臉“你說話不算話我就哭哦”的表情看著自家父王。
永樂王隻覺得額角直抽抽。
“……真的。”
“那好,我要在花神節的時候去百花苑賞花,而且那一天我要是犯了錯你不準罰我!”小世子立刻提出要求,胸有成竹的樣子怎麼看都是蓄謀已久。
“……好。”
小世子滿意了。爬起來招呼蔣棟跟著自己昂首挺胸的出了大門。
哼,我才不要找女人做母妃!那些壞女人你們等著瞧!
延康城陳府(橙壽買的宅子)。
虞蘭的臥房靠裏的位置用羊脂暖玉砌成一座四米見方的浴池。此時的浴池中水氣氤氳彌漫,透過層層帷幔隱約可見池中飄浮的花瓣和一抹窈窕動人的身影。
虞蘭閉住氣將整個身體浸入水中,蜷起雙腳用手抱住膝蓋坐在池底,滿頭青絲在水中飄散蕩漾宛如一朵黑蓮。
睜開雙眼,水中扭曲的光線使眼前的一切都有一種光怪陸離的虛幻。感覺胸腔中一點點升起的窒悶感,整個肺部隨著缺氧似乎慢慢被壓縮成一團,直到湧起炸裂般的疼痛,才吐出最後一口氣猛地紮出水麵。
身體因長時間的缺氧微微顫抖,不能抑製的大口急促呼吸,似乎都能聽見身體中所有細胞爭奪空氣的喧囂。溫熱的水滴順著發絲額角滴落水麵,虞蘭緩緩平複著呼吸靠坐到浴池邊,低頭看向水中的自己。
水中的人膚色如玉,臉龐因為水汽的蒸騰和劇烈的呼吸泛出嬌嫩的粉色,發絲如墨貼附在臉旁。水滴順著蝶翼般的睫毛滴落,劃過如玫瑰花瓣嬌豔動人的紅唇。眼角微紅,一雙明眸經水汽蒸洗的越發清澈靈動,倒映著房中的燈火如同裝進了滿天星辰般璀璨動人。
這是一張略顯稚嫩卻仍顛倒眾生的臉。
虞蘭一掌拍碎了水麵,水花四濺。
她把頭發全捋向腦後,靠在池邊仰頭看高懸的燭火一時陷入了沉思。
便宜爹向她提出了一個荒唐透頂的要求。可她卻無法拒絕。
雖然不問穀的情報部門搜集到了便宜爹這麼多年的各種罪證,她可以用這些罪證去威脅他,卻不能保證一定能讓娘順利遷墓。
大秦朝律法規定,女子嫁為人婦之後自動並入丈夫所在宗籍,名字計入族譜,死後享宗祠香火。除非夫族允許否則永世不得遷出。也就是說就算虞蘭把便宜爹的罪行全抖出來讓他身敗名裂,隻要他不鬆口,照樣沒辦法把娘的墓給遷出來,反而還會讓娘因為他的罪行背負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