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鴆是禁藥?
虞蘭正準備問個清楚,麵朝庭院的一扇房門忽然“吱呀”一聲打開了。琴酒邁步走了出來。
“師父。”虞蘭驚喜的站起來。這些天琴酒總是在藥房中翻閱古籍研究藥方,幾乎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每日走出藥房的時間屈指可數,今日倒是提前出來了。
琴酒清俊的麵容上帶著淡淡笑意,一襲白衣隨著走動蹁躚揚起,在滿院的陽光中緩步而來,當真是溫雅如仙風華絕代。
李彥玦看著走過來的男人,又看了一眼喜悅之情溢於言表似乎隻能看見那一個人的虞蘭,眸光驀地暗沉下來。“哢”的一聲輕響,手中的茶杯瞬間布滿裂紋。
哼。不過是長得能看而已。
虞蘭歡欣雀躍的看著師父一步步走來。即使朝夕相伴了十多年,師父的一舉一動還是總會讓她驚豔失神。
不過眼前這幅“美男出行圖”很快就被隨之出現的一道身影打破了。
“師祖您小心這有顆石頭別崴著您……這邊樹枝擋著我來給您移開……哎,等一下等一下,師祖這石椅有些涼我來給您鋪上墊子,好了您坐吧……師祖您喝茶小心燙……”
李長治躬身跟在琴酒身後,亦步亦趨小心翼翼,雙眼中的炙熱崇拜跟激光一樣在琴酒周圍360度無死角掃射,堅決要將所有可能傷害到師祖的不利因素全部掃除,要不是琴酒走得快了一點,連花叢旁一個拳頭大的小水窪他都恨不得趴下讓師祖從他身上踩過去。
虞蘭看著這個便宜徒弟一臉“少女情懷春心萌動恨不得跪舔”的表情,摸了摸腰帶中的銀針,覺得十分手癢。
李長治從在臨安知道琴酒身份之後就瘋了。整個人完全化身為琴酒的骨灰級死忠粉,一路上跟前跟後噓寒問暖殷勤備至得令人發指。回到延康後因為身為救治疫病的太醫總負責人,皇命在身必須立刻回宮述職,臨走時死扒著馬車車轅眼淚汪汪的衝著琴酒幹嚎:“師祖我還會再回到你身邊的千萬不要忘了我啊!”
憑的是琴酒這樣君子如玉溫文爾雅的人,麵對一幹士兵太醫異樣的目光都是寒氣直冒,要不是因為當時虞蘭處於昏迷無暇旁顧又是看在他是虞蘭徒弟的份上,李長治怕是早就見識到了天下第一神醫的可怕之處。
一向皇上稟告完畢,他就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到陳府,被橙壽因為“看他也一大把年紀了圍著大門上跳下竄的看著怪心酸”放進來之後,就再也趕不走了。
琴酒在哪他在哪,哪怕隻能隔得遠遠的看上一眼也是滿臉幸福。連琴酒偶爾掃了他一眼都要捧著心陶醉個半天。胡子花白滿是褶子的臉上總是少女般的夢幻表情,真是怎麼看怎麼瘮的慌。絕壁是得了“不膜拜琴酒會死病”而且病入膏肓無藥可醫。自從幾天前琴酒答應他作為自己醫藥實驗的助手後,他的病情就更嚴重了。
此時琴酒有些頭疼的看著這個實在是過於熱情的徒孫:“夠了。”
李長治立刻消音低頭束手,表情恭謹的站在一旁,一副逆來順受小媳婦兒的樣子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虞蘭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你們配合度這麼高我真的會誤會的。
李彥玦看著一個殷勤一個窘迫的“祖孫”二人又是幸災樂禍又是咬牙切齒:
這會兒怎麼不見當初本王請你入宮任太醫院院首的清高勁兒了!不過區區一個江湖神醫而已,真是給本王丟人!
琴酒在虞蘭旁邊坐下,俊雅的臉上帶著難得的放鬆和笑意:
“實驗有些進展了,我改了方子,從明日起你就按照新的藥方服藥。”新收的“徒孫”雖然行為舉止有些不正常,但專業的醫藥知識卻的確無愧他太醫院院首之名,相互交流中自己也是獲益良多,這也是能夠忍受他怪異行為,選他作為助手的最主要原因。
虞蘭看著師父眼眶下的一片青黑和眼中遮不住的疲累之色心中一陣酸澀,眨了眨眼睛臉上卻是笑吟吟道:
“我就知道師父一定會成功的,師父最厲害了。新方子會不會很苦?苦的話我就不喝了,師父你知道我最怕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