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微微愕然看了看他:“你挺細心的。”
張君昊無奈地笑了笑,三人圍著一張桌子坐下來。
窗外忽然飄起了雪,一點一滴,一開始看不清楚,後來像鵝毛似的落下來。
三個人異口同聲:“下雪了。”
流雲笑著說:“這還是第一次看著雪花從無到有落下來。”
“這也得講求緣分的。”張書記喝了一口茶,“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是你的就是你的,誰也強求不得。”
再笨的人也聽出張書記是有所指,張君昊和流雲都低下了頭。
張書記看著流雲凸起的肚子:“你們兩個人,唉……”
還是張君昊說的:“爸,其實現在也挺好的。雖然我一直有遺憾,但現在想想,可能這就是我跟流雲之間的玄妙,我們隻有這樣才能相處和平。我們之間,是我辜負了她。”
“你明白就好,可是一切都太遲了。”張書記又歎了一口氣,“我倒是希望流雲幸福,不管和誰在一起,能給他幸福就行。我知道這孩子是尚東的,其實尚東那孩子,喜歡上流雲也是一種緣分。”張君昊說:“尚東是真喜歡流雲的,他從來沒那麼認真過。隻是……楊伯母一直不太讚成。”
“不太讚成?”張書記哼了一聲,“君昊你又何必在我這裏打馬虎眼?楊夫人是什麼人難道你比我清楚?她不喜歡看到尚東和流雲在一起,我知道。”
張君昊趁機說道:“爸,既然這樣,您能不能在楊伯母麵前勸勸她?畢竟流雲懷的,是楊家的骨肉。”
張書記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想,如果我都明白這孩子是楊家的骨肉,楊夫人會不知道嗎?”
“流雲沒向任何人透露。”
“什麼事也瞞不了那個女人!”張書記沒好氣,“流雲瞞著尚東,在她看來更好。”
一直沉默的流雲說話了:“伯父說的是,什麼事都瞞不了楊伯母。我沒有想過要楊家承認這個孩子,也不再想和尚東能有什麼結果,事已至此,隨遇而安。”
張君昊急了:“可是你想過孩子嗎?他一生下來總需要一個爸爸在身邊,難道你要一個人帶著他嗎?”
流雲很平靜地問:“難道不行嗎?”
“流雲……”流雲看著他:“唐徽如不也是一個人帶著孩子的嗎?”
“我……”張君昊一時語塞。
流雲淡淡道:“君昊,你身不由己,尚東也可以說是身不由己,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更何況,我也不打算去找他。我累了。”
“流雲……”“好了。”張書記解圍,“你們別說了,這件事,得遵從流雲自己的意願。”
“伯父,你總是最疼愛我的。”
“我也隻有這樣做了。就是希望你有事別瞞著,也別一個人扛著,要說出來。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