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高照,如火如荼。
宋征赤著上身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麵,看那模樣似有火在心頭,雲別則雙手抱住後腦,頭仰天,眼看雲。宋征深吸一口氣,回過頭平心靜氣想說些什麼,卻看見雲別這麼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頓時‘騰’的一下火從心頭起“你在幹什麼?”
雲別被這一聲怒吼一嚇,身子一頓看向宋征“你喊什麼,有什麼話是不能說的?”宋征冷冷道“我是你師兄,說你……”話剛出口卻被雲別搶先一步,反唇相譏“對!你隻是師兄不是師傅”
猛然右手一緊,劍鞘一響,宋征是真的動怒了。雲別直視不躲不閃,宋征心中有火雲別心中何嚐沒有怒火呢?
封魔穀中,雲別聽從宋征的吩咐蹲守在穀口,他利用火象妖獸牽製黑色座頭羚,將其餘的座頭羚趕入穀中,卻不曾想到,三十隻座頭羚沿著西穀進過,隻有很少一部分的座頭羚從東穀走,雲別沒有多想,而宋征更是沒有想到,他被黑色座頭羚和火象妖獸禁錮在當場。
三十隻座頭羚蜂擁而至,雲別並未與座頭羚交手‘不自量力’的動用風一、風五、風九等道法,然而卻引來了座頭羚的暴怒,險些命喪當場!雲別責怪宋征為何將如此多的座頭羚趕入西穀,是否是有意而為之。宋征氣雲別不懂變通,生死攸關之際保命最重,然而此話一出,雲別更加斷定宋征是有意而為之,若不然為何說這種推卸責任的話?為何不在第一時間牽製住其中一部分?
而宋征也是有苦難言,他想辯解,但一想到自己是師兄,師不在兄為長,為何要像你解釋?當真將你寵溺壞了,你現在就不將我放在眼中,日後你承繼師位還不將我這個師兄掃地出門?
雲別本就有委屈在心中,看宋征滿臉冷峻,右手緊握劍鞘拇指抵住劍格彈開一寸,身外驕陽似火,心中卻是冰冷如寒,右手一鬆咣當一聲,青鋼劍扔在了地上,抬頭挺胸挑釁的看著宋征,那目光的含義分明是在說:有種就來啊!
“你別逼我!”
唰!抽出一道冰冷青光,直指向前宋征吼道。
“逼你又怎樣,有種殺我!”雲別撈起了袖口,怒吼著向著宋征衝去“宋征你個背信棄義的東西,你忘了師傅走之前是怎麼和你說的?”
“小東西,今天我真的要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最起碼的尊師重道!”同樣甩掉手中的青鋼劍,雲別如餓虎撲食一般握緊兩個拳頭向著他衝來,宋征猛的向前一衝,一抬腿,橫掃而出,轟的一聲,像腿粗的木棍轟擊在雲別的胸腹之間,雲別來的快,退的更快,撲通!撲通!連續兩聲砸在地上又彈了起來。
雙手抓地,胸口一陣翻江倒海,欲抬頭,卻在瞬間身旁陣風吹過,脖子被人緊緊抓在手中,宋征一手將雲別從地上拽了起來,高舉過頭,仍由雲別掙紮,右手向下嘭的一聲砸在地上,緊接著就是一腳踩在雲別的腦袋上,雲別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
宋征冷冷道“給我認錯!”
“呸!”
帶血的一口唾沫吐了出來,雲別趴在地上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他的右手緊握著石頭,腳下的身軀正在掙紮著站起來。宋征一抬腳,腳掌向前踢在雲別的腦袋上,咕嚕嚕在地上直滾,耳朵裏,右半邊的鼻孔裏,血直流,雲別張大嘴鼻孔被血漿堵住難以呼吸,雙眼一陣恍惚。
宋征跨在雲別的身上“認錯!”
“呸”
口中血沫沒有吐得出來,恍惚的眼神漸漸冷靜下來“要我認錯,那不就代表你是對的嗎?”雲別聲嘶力竭的怒吼了出來“你做夢!你休想!”喉嚨被血漿堵住,牙齒上沾著血沫。
“啊!”
劇烈掙紮,右臂揮起,握在手心裏的石頭嘭的一下砸在宋征的腦袋上,頓時將宋征的眼角砸出一道豁口。
“你……”
宋征臉色猙獰,青筋直跳。
雲別‘哈哈’大笑“宋老二,有種你今天就打死我,打不死我,總有一天我會打死你!”宋征道“好,既然這樣,那我就打死你!”
緊握的拳頭剛硬如鐵,轟轟轟快速無比的三拳砸在雲別的臉上。
禦前道場,一把菜刀扔了過來,古懷安吼道“宋征,**的在幹什麼?”古懷安身無道法,砍向宋征的那一刀卻落在宋征的身旁,扭頭斜視,看到從禦前道場上衝下來的古懷安,在看身旁拿一把菜刀,一瞬間他有一股衝動,想伸手抓住那把菜刀,然而怒火的最深處還殘留最後一絲理智。
就這麼簡單的一瞬間,古懷安衝到了宋征的身旁,抓起地上的菜刀,刀麵揮過,嗙的一聲抽在宋征的臉上“雲別縱使有天大的錯,你能這樣以大欺小嗎?不要臉的畜生!”在看地上的雲別,滿臉是血,鼻孔被血漿堵住已經氣若遊絲。這一瞬間,宋征才從震怒中清醒,在看雲別的雙眼迷離、淡漠。
他矗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古懷安抱起了雲別“還站著幹什麼?快去叫師母!”不等他反應過來,古懷安就抱著雲別衝向了禦前道場。
看著地上的凹痕,一路的血跡,宋征渾渾噩噩之中一股悔恨油然而生,抓緊緊抓著頭發“我這到底是在幹什麼?”
…………
抱著雲別回到了屋內,立刻起身去找師母,這個時候原本是飯點,師母就在廚房中,一聽雲別受傷了,立刻背著藥盒就過去。
“在哪?在哪?”
在古懷安的指引下來到了屋內,看到床上渾身是血的雲別,寧素道“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宋征呢?他去哪了?不是他陪同的嗎?”古懷安道“師娘你就別問了,趕快給雲別治吧”
看著雲別滿頭滿臉都是血漿,寧素心如刀絞“孩子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宋征回來師娘幫你質問他,讓他幫你報仇”雲別抿了抿嘴,看著寧素點了點頭“嗯,謝師娘”
寧素並不知道,古懷安沒說,雲別也沒說,隻當是雲別在外麵被妖獸所傷,獨自回來,宋征最多也就是看護不力。古懷安和雲別心知肚明,但都沒說因為心中熟知,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師兄弟,誰能保證?沒有摩擦?沒有爭執?如果師兄弟之間的事都告訴長輩,那麼豈不是和哭哭啼啼告狀的女流之輩一樣了嗎?並且長輩的介入,反而容易讓事情變的難以收拾,他們之間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自己去解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