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丹田中的真氣更是大有變化,早已發生了翻江倒海的驚人變革。真氣源遠流長,生生不息。易風用起來得心應手,再不複一用即空的尷尬境地。
對於那副圖案的進度,易風已經可以無礙的從邊上行走而過,再也不用那般慘狀的匍匐而過,這無疑是當下易風最最高興的事情了。
洞中無歲月,山中世事蹉。
“差不多一個月了。”掰著指頭,看著牆壁上的刻痕,易風頗為感慨的想到。
此時要是擱在以前,打死易風也不相信,正值青春叛逆,活波好動的時段。呆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孤峰之上,不必說一個月,就是幾天易風也非發瘋不可。那裏像現在,泰然處之,隨著修煉地長進,心境也越發的開闊了。
易風知道,隻要再過幾個月,自己必然就可以下山了,徹底離開著既恨又愛的可惡之地了。
在此之前,自己要做地就是修煉。或者可以說那副詭異圖案中的那把巨劍,說實話,易風還有一絲信念般的好奇。
“噗!”
潭中濺起一簇巨大的水花,池潭平靜的水麵上漣起一圈圈波浪,如氣浪一般,層層傳遞開去。刹時間,撞到水邊的水晶,“嘩嘩嘩”地傳出一陣水聲,在巨大的石洞中經過層層反射,沿路順著石鍾向上傳躍。片刻之後,在那高高的黑暗中也傳出一陣“嘩嘩”聲。
池水有些溫涼,透過肌膚不斷滲進體內,已經不止一次洗澡的易風也沒有的大驚小怪。正自強忍著這股冷意,清晰地感覺池水中點點的精華,透過種種細胞纖維的阻隔,絲絲地滋潤著全身大大小小的骨骼,短短一分功夫,一股灰暗的物質排出體外,水麵立時又暗了幾分。
之後,才傳來陣陣的暖意,那種安逸舒適的感覺襲上心頭,易風頓時,眼困腳乏,一股沉沉的睡意來襲,和快輕微的鼻鼾聲傳出。
易風做了一個夢,一個奇怪的夢。
睡夢中,一條美麗的身影,立在一個四歲左右的小孩前方,周圍霧氣聳動。一身白衣,聖潔如雪,隨風飄舞,似是即將隨風而去的仙子一般,空穀幽蘭,非常出塵。但就是看不清相貌如何,朦朦朧朧中那個花一般的仙女動了。
就這般越來越近,沒錯!仙女步履青衫地向著小孩走來。模糊的臉上似乎帶著點點的笑意,雖是看不清,卻是給他一種無瑕的感覺,不僅僅是容貌上的傾國傾城,縱然是氣質上也是出塵脫俗,不食人間煙火,讓人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世界凝在了這一刻,仿佛世間的一切美好,在她麵前都要黯然失色!
就在易風一愣神的功夫,那條淡淡的身影越來越急,也越發的清晰。隻見她就這樣穿過易風的身體,飄到小孩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明眸皓齒,紅唇輕起地說著什麼。
看著她黑發輕舞,絕世朦朧的容顏,易風想用力地上前詢問,可是就如同施了定身咒一般,隻能靜靜地站在那裏。
小孩仰著頭,睜大著天真傻傻得眼睛,看著那盡在咫尺模糊的絕世容顏。
她好像問了什麼,更像是得到了什麼回答一般,曲線朦朧的玉體,就這樣毫無形象地蹲在小孩的身前。那依舊完美無垢的妙曼身姿中,一雙晶瑩剔透閃著晶瑩光澤的玉手緩緩抬起,撫摸著他的腦袋。
這種姿勢持續了好一會,忽然,那個妙曼的身姿動了一下,那晶瑩的玉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環狀,泛著一絲光亮的不知是什麼材料的指環,放到了小孩手中。
小孩如獲至寶,那小小的臉龐滿是天真無邪,顯然內心極是高興。
易風放眼望去,想要看清小孩手中的器物,忽的,心中突然一凜。那個如夢幻的朦朧身影,像是心生感應,突如其至地瞬間轉過頭來,雙眼中更是迸發出兩道實質般的光線,似是穿過了時空的阻隔,眨眼已到眼前。
易風就像是被定到了那裏,有種無力可躲的感覺,一股透涼的寒意刹那心上心頭。
“啊!”
瞬間驚醒的易風,心髒如小鹿砰砰直跳。那突如而至的眼光似是從睡夢中穿過,深深地刺入易風的心髒。那股寒意逼人,透著詭異的感覺猶使得易風越發地覺得真實,滿臉的冷汗順著臉頰滴落在清涼的池水中猶自不知。
夢境是如此的真實!
驚魂未定的易風,忽的一下,跳出水麵,麻利地穿起衣物,頭也不回大步流星地向洞外走去。
走在路上的易風,想到那股犀利的眼神,就一陣頭大。他真是搞不明白,明明就是在做夢,怎會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僅就一個眼神,瞬間使人手腳冰涼,頭腳發麻,如置身於地獄。那要是真人突至,還不把人給生生嚇死。
重新走出洞外的易風如獲新生,外麵那火辣辣的日光似乎刹時也變得可愛起來。經過一路的急趕,易風已不似剛剛那麼心悸。
這時再回想起那奇怪的夢境,也是感覺不可思議,猶是那兩道眼神。
那朦朧神秘仙女般的人兒,竟然有這麼大的震懾力。易風相信,這是迄今為止見過最為可怕的眼神,從前沒有,今後隻怕也不可能!
思前想後,也隻覺得那定是個出塵絕後的美女,竟絲毫看不清絕世容顏,易風當真有些失望。而那手中的物件,也隻是驚鴻一瞥,除了感覺有些熟悉,待到細看之時,立時就被兩道冷光驚醒了。
這真的僅僅是個夢境麼?
這一刻,易風覺得,那,真的不想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