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兒。”剛進學校門就有一位男生叫住我。
“怎麼?還想罵我是野孩子麽?”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我是來和你道歉的。”他低著頭,把聲音壓的很低。
“不必了!”我頭也不回就走了,由他自己一個人在那自責去!如果是因為憐憫的話!那麼我不需要!
一天兩天很快就過去了,拿到學生成績手冊和獎狀的時候,我頭也不回地走出校門,就讓這裏的記憶就此全部停止吧!
又一個晚上,月亮還是不忘升起,手裏握著媽媽交給我的紙條,看著上麵的地址和一個十一位數字的手機號碼我卻猶豫了。
“去吧!孩子。”我耳邊響起了媽媽的聲音,很輕很輕,若有若無的如風一樣。
“媽媽!”回頭什麼都沒有,連風都沒有,靜的讓我害怕,突然的無助迷茫起來。
第二天,我背起僅有的書包,和媽媽的遺像,回頭看了一眼屋子裏,依依不舍的離開了。
“砰砰砰”我輕輕敲著夏醫生的門。
“來了。”裏麵傳來了夏醫生那急促的腳步。
“是你,善兒快進來。”夏醫生滿眶熱情的把我迎進屋裏。
“夏阿姨,我…”我此時卻有口難開,直接把手裏的地址替給她。
她似乎明白了我我的意思,微笑著轉身回屋子裏,好一會才出來。
“來,拿好,呆會我讓王大叔送你去鎮裏的火車站,326是直接到平江市的。”夏阿姨把手裏的錢和那張地址替給我。
“謝謝,我會還你的。我有時間會回來看看你的。”我的眼眶濕潤了。
“好孩子。”她抱住了我,許久才放開。
於是我跟著她來到王大叔家,夏阿姨交待好王大叔後,就目送著我遠去,揮手告別。
拖拉機在路上顛簸著,望著離自己越來越遠,那生活了十二年的村子,不知道何時再能回來這裏,我竟是如此的不舍,那種心情沒人能體會。隱隱約約我看見村口站著一位老爺爺,是上次和我說了一句話就離開的老爺爺,他正揮手和我告別,然後轉身往村子裏走去,他的歎息聲仿佛又在我耳邊響起,隨後跟著耳邊的風一起逝去..
下午終於到達了水竹鎮的火車站,人並不是很多。王大叔幫忙買好車票後,目送我上了火車,他才安心忙自己的事去了。
窗外的人群是那麼的陌生,而我從來沒有踏出過村子一步,對於自己的人生,這次卻踏上另一個旅途,迷茫再一次地侵蝕著我。火車也適時的發動了。最後我卻抱著一切順其自然的心態沉沉地睡去,直到醒來已經第二天早上六點了。
服務員推著早餐車向我走過來,肚子咕咕叫著才知道自己幾天沒怎麼吃東西了,原本瘦弱的身體又瘦了一大圈,於是我點了一個麵包和一杯牛奶,還有一個套餐。